自己這兒子,真是個將種啊!
老張家以往是出了好幾位儒將的,先宰相張守為臣構先後鎮守四川和建康,屢任帥臣,有大功於國家。但不可否認的是,能夠在杭州任官,參與中樞機要的話,肯定還是想留在中樞的。
現在張巡的大哥不照樣在杭州嘛,在中樞有一點確實是好的,彆人攻訐你,你立刻就能夠反應。而且南宋諸位官家,都不是什麼意誌堅定的人,好幾位下決定都取決於最後一個和他分析辯論的人的結論。
在杭州就能和皇帝麵談召對,三言兩語固權,總比在外鎮千裡迢迢寫奏章來的容易和成功率大。
帶宋這黨爭之激烈,連個空窗期都沒有,在外鎮真的很受製。
可如果大哥在中樞,二弟在外鎮,如此配合多麼的完美啊。而且走文走武,都能夠保障家門的延續,隻要下一代繼續出進士就行。
尤其是張巡這幾乎是天授一般的軍略,如此機要的數據和策劃,單憑自己在家空想,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
未必,有人穿越的。
正準備拿著這計劃叫醒張巡起來問問,張母轉頭發現張巡已經坐了起來。之所以沒發聲,是因為張巡以為自己投降的計劃被親媽發現,滿腦子都是嗡嗡嗡,不知道如何解釋。
反倒是張母,放下草稿紙,微笑著過來坐到張巡身邊,囑咐侍女趕緊打水來給張巡擦擦臉。
恩?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計劃投降?
見張母態度很和煦,張巡心中稍稍安定下來,隻當沒有草稿紙那事,平穩的擦臉洗手。還問張母的侍女要水喝,侍女立刻端來一盞綠豆湯。
下次彆加糖。
對了,也彆加蜂蜜。
綠豆湯就純綠豆湯,張巡不是不愛吃甜的,而是覺得綠豆湯這種解渴的“湯”,沒必要做成甜水。早上喝玫瑰露,張巡就不介意往裡麵加蜂蜜。
等張巡拾掇好了,張母這才拿起那個草稿紙,詢問張巡在規劃什麼?是不是在計算從常州帶領大軍去襄陽的資耗?
哈?啊對對對。
沒錯的,沒錯的,就是計算去襄陽的事。正沒有什麼好借口的張巡,直接就坡下驢,表示自己趁著雨閒,就設想了一下援襄的事。
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張母更加高興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催促張巡起來做官,因為李庭芝不是已經帶著兩淮的機動野戰兵團去救襄陽了嘛。
李元帥是海內名將,兩淮之兵也是銳卒,或許一戰就把襄陽的包圍給打破了。隻要打破了包圍圈,那宋蒙之間的軍事態勢,又將恢複到相持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