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完還得宴請呢,常州是還沒有什麼暖風,但是遊人一樣可以醉啊。汪立信雖然再三推辭,可還是被請到了席上。
再小聲一問,原來汪立信被一擼到底是真的,就剩個端明殿學士也是真的,可是趙禥在得知之後,又命他奉朝請,給他進宮麵聖的資格。
嗐,再感歎一句,成年皇帝好啊。
就算趙禥智力低下,荒淫無道,可他是成年皇帝啊,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昨晚上睡了三十個宮女,不妨礙我今天下午召見國家的忠臣義士。
趙禥並非完全不曉得襄陽前線的情況,況且現在襄陽已失。前頭因為某個小翅膀,導致李庭芝和範文虎互相攻訐,到底荊湖是個什麼爛攤子,趙禥還得找個人問明白。
到底是再動員十幾二十萬人去反攻,還是不反攻了,就守住鄂州拉倒,徐徐抵抗。反正賈似道拿不出個章程來,那就隻能趙禥自己想辦法了。
據說前幾天賈似道又要祈請告老,趙禥當著大臣和宮人的麵,居然親自向賈似道作揖,拉著賈似道的袖子不讓“師相”走。賈似道一走,朝廷連個主持中樞大局的合格宰相都沒有,如今這局麵怎麼了得。
李讓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他就在現場一樣,也不知道他是那根柱子,還是那把椅子。
因為汪立信還能夠同皇帝見麵,同皇帝說話,在封建時代,這就是天大的優勢。不單單是常州的官吏縉紳來拜他,那從江陵到杭州,幾乎每一程的官吏縉紳都會拜他。
保不齊老頭在趙禥麵前美言一句呢。眼下除了張巡知道趙禥飯後開始嘔血外,在場的恐怕沒一個知道。
陸秀夫對外嘴還挺嚴的,剛剛和知州趙汝鑒攙扶汪立信下船,就光吹老學士精神矍鑠了。
對了,既然這個老頭能夠和趙禥碰一碰,那他要是在趙禥麵前誇一誇陸秀夫,這陸秀夫不就立刻坐火箭了嘛。咱們去找史能之是走他,以及他身後的關係,但是這種事,哪有人嫌路多的。
反正都是收錢辦事,沒有什麼黨派的說法。
新黨舊黨的爭奪在北宋非常激烈,南宋初也激烈過一段時間,朱熹不就反複在朱聖和朱老狗之間跳蕩嘛。
現在南宋的士大夫汰爛猥褻,都是些不中用的東西,除開極個彆正人君子外,士風早就敗壞的不像樣子。
要說有什麼黨派?史彌遠在的時候是史派,韓詫胄在的時候是韓派,現在賈似道在,那就是賈派。
瞧瞧連張逞都能夠成為趙禥的起居舍人,現在新學舊學早就不對皇帝的經筵、日講和起居爭到頭破血流啦。
抬頭瞧瞧上麵三席,陸秀夫和汪立信聊的挺不錯。或許不需要咱們再搞什麼亂七八糟的詔書,汪立信見了趙禥就會推薦陸秀夫。
祝大姐夫好運。
轉天張巡還沒法回家,又去送了汪立信一程。今天艤舟亭的官船格外多,先是一條船跑來,說朝廷要措辦軍器,要求常州準備大鵝羽五萬。
果然,朝廷到底還是在運轉的,要五萬羽大鵝羽不是什麼難事。縣裡鄉裡宰殺大鵝的話,一般都會專門把大鵝羽給收拾起來,專備這種時候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