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的介紹從左耳進又從右耳出。
鬱姣視線在密密麻麻的小玩意上搜索——其實從雜七雜八堆砌起來的密度也能看出來沒啥值錢玩意。
係統事不關己地評論:【年輕人不騙年輕人,果然人類總是在說謊話。】
人類·鬱姣:【……】
不知該如何反駁,倒計時又唰唰過去,鬱姣索性埋頭翻找。
攤主說得口水都乾了,見小姑娘也沒按他說的拿起來看看,便知道這生意不成,索性收了話,抬頭尋找下一個客人。
誰知他還沒找到下一個客人,細弱蚊吟的聲音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鬱姣捧著個紅色小鴨子印章問他:“這、這是什麼?”
外掛在手,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作為少數幾個被係統標記了(真)的物件,小印章入手溫潤,又萌趣可愛,反正沒寫價錢,鬱姣索性選了最得眼緣的一個。
原本想要直接問價的,但話要出口想起來這不能直接問啊,可不得被宰?
索性還是一臉懵懂地要攤主介紹。
鬱姣還沒瘦下來多少,兩頰白胖像一隻小鬆鼠,又像是不敢看人視線總往下垂。
臉頰肉擠小的眼睛便被長睫毛全盤擋住。
攤主根本看不到她眼中的心虛,心中大喜,回家前還能賺一筆大的呢!
他滔滔不絕開始介紹:“誒,這可大有來頭呢!彆看它小小一隻,可是皇帝把玩過的物件!什麼皇帝?嗐,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真的瑪瑙,雕工也了得吧啦吧啦吧啦……”
鬱姣聽得一驚,見他說不清楚又莫名鬆了口氣。
應該是編的吧。
誰知這攤主是個話嘮,說起來沒個停,也不知要給這小玩意堆多少曆史,鬱姣聽得暈頭轉向連忙要他止住:“老板,你就說說這多少錢?”
“小妹妹,我看和你有緣,”攤主一臉肉痛,“這樣,你給兩萬,兩萬拿走——這要是送去大城市,可不得賣個七八萬呢!”
鬱姣:“……”
鬱椒不舍地放下小印章,對係統說:【我隻有一萬了,還沒買空調,昨晚熱得睡不著。】
說好的給她一個賺錢的機會呢?怎麼成了龐氏騙局?
係統:【……你倒是講講價啊!或者換一個啊!就這麼放棄了嗎!】
鬱姣撇撇嘴。
她被命運蹂躪太久,早已習慣掙紮無用。
不過空調還是重要的。她狠狠心,咬牙對攤主說:“八千!我帶走!”
攤主:?
你好歹對半砍呢??
這要給你砍成了,我吹的這麼多牛豈不是白吹了???
青年攤主燃起了熊熊勝負欲,做忍痛讓步狀:“一萬八!不能再少了!”
“六千!”
“你講點道理啊小妹妹,最少一萬五,真不能再少了!”
“五千!”
攤主驚了:“你可真敢說啊!”
鬱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我隻有八千,想了想還得留點錢生活。”
攤主更驚訝。
他這才細細打量這小姑娘,見她雖然白胖,可眉宇間籠著愁緒,皮膚白得也有些不正常,像是久病之人。穿的衣服寬寬大大的,料子倒是不錯,可看著很是陳舊,手上腿上還有新舊交疊的劃痕。
他也是老山民了,哪能看不出這是新手上山留下的痕跡?
“你是……守山村的?”
“嗯。”鬱姣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