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敲……敲什麼敲？！”
明明外頭隻是傳來了一陣點到為止的敲門聲，但處於極度焦慮之中的小哥姐卻瞬間又換上了一副目眥儘裂的眼神：
“是我剛剛跟你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都說了讓你們趕緊回到座位上去完成自己的工作，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跑上來煩我了！”
在他的眼中，能夠被稱得上“重要”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路易或艾弗森親自到文案三組的辦公區找他了。
“怎麼不說話了？既然要找我就趕緊滾……”
他原本還以為過來敲門的是文案三組的實習生，結果一回過頭就對上了艾弗森饒有興致的眼神。
“怎麼不說話了？”
艾弗森把剛剛這句話重新歸還給了他。
“艾弗森……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趕緊滾進來嗎？”
艾弗森仍舊端著那杯咖啡，但眼底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畢竟他如今已經是這家跨國公司的品牌策劃經理，也親自牽頭過大大小小幾百場的整合營銷戰役，所以他也自然要比小哥姐沉得住氣，兩個人之間簡直就隔著一萬光年以上的距離。
“艾弗森……你可能是聽錯了。”
“聽錯了？那你原本打算跟你手底下的實習生說些什麼？”
身著黑色西裝的艾弗森並沒有打算發火，麵上的表情看上去依舊是怡然自得。
畢竟雖然剛剛那群實習生三緘其口，但他大致也能猜到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再加上小哥姐這沒來由的一通邪火，他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梳理出了十分清晰的脈絡，而這對像他和韓旭這樣的市場營銷高手來說不過是最基本的人群洞察罷了。
“我……”
小哥姐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他知道身為自己直屬上級的艾弗森一眼就能看得透他。
所以他現在就是非常後悔，既後悔自己一時之間情緒上頭發表了那些傻逼言論，又後悔自己每次都會坐在彙報中心的正中央彰顯自己的身份。
早知道他就應該選擇平時文案三組實習生坐的那些座位，這樣一眼就能看到從彙報中心大門外走過來的是誰。
“艾弗森……真的沒什麼……”
既然想不到更好的回答，那他也隻能拿出這種毫無說服力的答案了。
畢竟他已經十分“不小心”地在艾弗森麵前犯過一次錯，如果還要通過給自己找借口的方式去騙他，那可真的是要錯上加錯，也是真的會被艾弗森這位品牌策劃經理拉入黑名單的。
“那你跟我說說，今天到底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一通火？”
由於小哥姐的主動起身，艾弗森也已經來到他先前的椅子上坐下。
在這種事情上這個文案三組的小領導顯然非常有眼力勁兒，畢竟咱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欺下者必定媚上”，像他這類人雖然會在手底下的實習生麵前不當人子，但在麵對上級領導時卻會習慣性地趨炎附勢。
這背後的原因其實也不難理解，因為一個人能夠提供的情緒價值畢竟有限，所以一旦他在“高位者”麵前上貢得太多，那自然也是需要在“低位者”麵前找補回來的。
同樣的，如果哪一天“高位者”突然失勢了，那這類欺下媚上的逼人往往也是反踩最厲害的那一撥。
“還不是因為昨天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合作方……要我說他們真是缺乏最基本的教養！”
小哥姐原本不想讓公司高層知道他跟昨天那群網紅和模特之間的矛盾，但如今兩相權衡之下，他也隻能通過惡人先告狀的方式主動說出來了。
“原來是外部的合作方啊，我還以為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小文案惹你了。”
艾弗森仍舊帶著一抹笑意盈盈的眼神。
“怎麼會呢……史蒂文和麗薩他們都隻是在完成各自的工作，又怎麼可能會有誰惹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