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村民各有心思,盧茜家門口,盧氏還在拚命敲門。
另一邊,得了叢業吩咐,大黃狗追在盧氏身後叫。
大黃狗壯實,叫聲也震耳欲聾,還時不時從喉間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嗚嗚聲。
那聲音越靠越近。
盧氏都能覺出大黃狗口中呼出來的血腥味。
她不敢回頭看,隻更用力地敲打門。
“盧鬆江,你給我開門!”盧氏聲音嘶啞,“你個沒種的先拋下我跑了,你就不怕我給狗咬死啊?”
院裡頭,盧父動作不停地插上門栓,他還怕門被盧氏推開,又用一根半人高的木頭將門抵住。
做完這一切,盧父才喘口氣說“他娘,你,你快跑吧,你跑得快,狗追不上你。”
盧氏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察覺到大黃狗再次咬上她的腿,將她往後扯。
盧氏力氣抵不過大黃狗,被大黃狗拖著往後退兩步,顧不得罵了,她驚恐地朝屋裡求救,“他爹,開門,你快開門!狗咬著我了!”
聽出盧氏語氣中的驚恐迫切,裡頭的盧父咽了咽口水,更用力地抵住門。
他聲音壓低,“你去求小茜,她跟那小媳婦認識,你快去求她,那是她的狗,聽她話。”
怕盧氏不願,盧父又說“他娘,我不是不想讓你進來,我方才著急回來關門也是為了咱家院子裡的羊,咱家院子血腥味重,要是進來,咱家的羊都得被咬死,那咱可就太虧了。”
盧氏還真就信了這話,這話也說在了盧氏的心坎上。
她家二十幾隻羊可是盧氏的心頭肉,誰都彆想碰。
許是盧父的話起了作用,盧氏方才的害怕被憤怒取代,她握著拳頭朝大黃狗捶去,一邊捶一邊罵,“我打死你個畜生!”
大黃狗一時不察,竟被砸了個正著。
叢業臉冷了下來,她將籃子遞給小雅,大步過去。
一腳踹在盧氏心口。
盧氏重重摔在門上。
要論力氣,大黃狗就能一口咬死盧氏,隻是叢業動手了,大黃狗就跟受了委屈似的,嗚咽一聲,貼著叢業的腿嗚咽,似在訴苦。
叢業揉了揉大黃狗的腦袋,知道它在撒嬌,沒好氣地說“出息。”
盧氏捂著心口,滑倒在地。
她仰頭,張口又要罵,可對上叢業那雙似黑色琉璃珠子似的眼,臟話堵在嘴裡,再吐不出來一個字。
對盧氏這種慣愛自欺欺人,又是非不分的,叢業懶得多說,她再往前走幾步,抬腳。
盧氏忙抱著頭,喊救命。
砰——
叢業一腳揣在盧家門上,她的話是說給盧氏聽的,也是說給院子裡的盧父聽的。
“聽好了,那隻羊我要了,你們誰敢再去拖回來,彆怪我不客氣。”叢業聲音冷冷淡淡的,盧家夫妻兩卻齊齊打了個冷顫。
有些人總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
盧氏雖怕,可想到無緣無故丟隻羊,她還是放下手,拒絕,“不成。”
叢業低頭看她。
大黃狗配合她又吼叫一聲。
“反正你也快死了,要那些羊也沒用。”這話跟在盧氏身上插了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