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桑啟轉身後留下的冷漠背影。
從未被人這般無視過,這位夫人臉色發青,她冷嗬一聲,“站住!”
桑啟腳步不停。
“給我攔住他!”夫人怒火噌的冒出來,她吩咐車夫。
車夫跳下馬車,小跑著過來,他對著桑啟的後背,揮著馬鞭,想勾住桑啟的脖子,將人拖回來。
“彆動手。”小姐心顫了顫,忙阻止。
隻是車夫動作太快,小姐眼睜睜看著鞭子卷住了桑啟的脖子。
然,下一刻,車夫卻被重重摔了出去,砸在矮牆上。
甚至都來不及痛哼,車夫便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你——”這位夫人指著桑啟,“放肆!”
“滾!”桑啟再不掩飾眼底的惡意,他瞥了對方一眼,冷冷吐出一個字。
這夫人被一個字砸的渾身發冷,她忍不住踉蹌,幸虧丫鬟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當眾出醜。
“你可知道我是誰?”外頭看熱鬨的村民越聚越多,這位夫人麵上無光,她色厲內荏地喊,“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旁邊的小姐抓著母親的手,“娘,你彆惱,有話好好說。”
方才桑啟那一下並未嚇著小姐,反倒讓她越發心動。
如此強悍的男人,娶一個村婦實在是可惜了。
她聲音越發柔和,對桑啟說“是我們唐突了,你彆生氣。”
“我們此番過來是聽聞你夫人會算命,我們想請她算一卦。”在說出‘夫人’兩個字時,小姐的聲音有些含糊。
桑啟自是不會應付這對母女,他直接進了屋。
等不見桑啟的身影,這夫人才緩過勁,想到桑啟那單手就將壯實車夫甩牆上的力氣,她到底不敢再大聲說話,隻氣不順地抱怨,“不過是個莊稼人,竟如此不識抬舉,回頭我讓你爹派幾個人過來,定要好好教他如何做人。”
沒聽到女兒的附和,夫人看過去,卻見自己女兒雙眼正不舍地盯著緊閉的門看。
“穎兒!”夫人不悅地提醒。
咳咳。
被喚作穎兒的小姐輕咳了幾聲,臉憋得通紅。
“行了行了,娘不說你了。”女兒一向體弱,夫人自小把她捧在手心,她隻要咳一聲,夫人就心疼的不行。
“娘,我們既有事相求,合該說話委婉些。”小姐柔聲勸。
她娘在家中向來說一不二,已經許多年沒人給她臉色看了,一時氣怒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方才那男子無論相貌還是性子都是她一直幻想中完美夫婿的模樣,她不想讓她娘在桑啟眼中落下不好印象,隻能又勸說她娘,“娘,您彆忘了我們此番過來的目的。”
夫人用力捏了一下女兒的手腕,這才吐出一口氣,壓下怒火,吩咐丫鬟,“去打聽一下那會算命的婦人何時回來。”
院子裡這麼大動靜都不見有旁人出來,夫人就猜叢業是出了門。
丫鬟福了福身,往外走。
不過才出了門,就聽到外頭有喧鬨聲。
“桑啟媳婦,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回去,有人找你算命呢!”蔣嬸正過來給叢業送一碗肉,還沒到跟前,看到桑啟家門口聚了不少人,她當時心就慌了,生怕叢業出事。
與叢業相處越久,蔣嬸就越喜歡叢業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