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的種種詭異,讓陳易陷入到沉思之中。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吃羊腿長人腿…
怪不得連身為鬼主的鄧艾都認為這小鎮玄乎詭異。
哪怕是在陰間,這種操作也太陰間了。
連牆上那娘化了的四大天王,都不過是小兒科。
更遑論這倒著走的店小二,以及那未曾露麵,隻有其聲的店家掌櫃。
管中窺豹之下,這座鬼鎮的來曆絕不簡單。
但問題是…怎麼來的?
就像跟前世完全不同的走向一般,一切怎麼變成了這樣,它的源頭到底在哪裡?
陳易不禁沉思,但卻又一時想不到結果。
就在這時,那酣睡已久的瘋經師,撓了撓脖頸,睜開了眼醒轉了過來。
陳易抬頭一看,正好瘋經師回過頭來。
“阿彌陀佛,熟人啊!”
瘋經師剛睡醒般睜開了眼,接著便興奮道。
兩個與之同行的道人聽到他的話,也往陳易那裡一看,
“老經師認識這位……”
還不待道人說完話,瘋經師雙臂一陣,三兩下地踏著凳子跳了過來,落到了陳易麵前,隨意扯開一張長椅。
瘋經師雙手合十做了個禮,開懷笑著道: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阿彌陀佛,太華神女竟也在此處。”
見瘋經師注意到自己,殷惟郢淡然地回了一個稽首禮,道唱一聲:“福生無量天尊。”
深入地府,想不到回過頭就是熟人,似是萍水相逢,瘋經師心情正好。
隻是陳易不想寒暄來寒暄去,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是不是對這鬼鎮知道些什麼?”
對這行事風風火火的瘋經師,談話越簡單越好,越不尊重他就越樂嗬。
瘋經師摸了摸腦袋,接著道:
“知道也不知道。”
陳易疑惑了下,反問道:
“這是什麼意思?那你幾個同伴知道嗎?”
“他們?”瘋經師指了指那兩道人,接著找了找武夫的身影,發現找不到,索性不找了,回過頭來道:“不是什麼同伴,這兩人一兄一弟設道觀為禍一方,騙取他人錢財,還給人良家婦女搞什麼‘送子’之事,我便把他們抓去,要他們給我做牛做馬地驅使。”
見有惡人行事,直接抓來做牛做馬,這也符合瘋經師的秉性。
陳易對此並無懷疑,接著問道:
“那你說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瘋經師指了指客棧二樓。
陳易疑惑地朝那看去。
隻聽瘋經師直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還沒把這兒的掌櫃打殘。”
“那‘知道’呢?”
“‘知道’就是把這兒的掌櫃打殘,一招供,就知道了。”瘋經師滿臉理所當然道。
陳易一陣無語。
瘋經師的想法他不是沒有過,隻是誰知若是打了掌櫃,會不會引發一連串的事情出來,譬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女的來了男的,甚至是一連串始料不及的蝴蝶效應。
可陳易正在想時,瘋經師已經站起身來,活絡起了身上各處筋骨。
陳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一時心念百轉。
他回過頭,用眼神示意殷惟郢算一卦。
女冠看在眼裡,暗暗嘀咕,他如今分明是金丹,卻連算卦這點事都不會,行事也以武夫技藝為主,白瞎了金丹的修為,委實暴殄天物。
嘀咕歸嘀咕,殷惟郢是不敢說出來的,她掐指微算。
卦象平和。
隻是陳易記得,不遠處那兩個四條腿道士在享用吃食之前,都算過了卦。
在這間詭異的客棧裡,卦象是可以騙人的。
陳易思考著卦象之時。
門外忽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小二從廚房間走出,吆喝了一聲:“來了。”
陳易回過頭去,便見一男一女踏入客棧,與他跟殷惟郢反過來,是男道士女武夫結伴而行,男子生得俊美,女子則平凡至極,二人的結合看上去像是糟糠之妻不下堂。
小二倒著從廚房裡走出,熱情地招呼起來道: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也住店。”那道士開口說道。
殷惟郢從那道袍上認出,那道士自真武山而來。
小二應了聲好咧,便問那兩人要些什麼吃食。
“有什麼吃食?”女武夫問道。
“葷的、素的、還有些糕點。”說著,小二的目光在女武夫身上溜了一圈。
女武夫泛起些許惡寒。
目光似是好色,真武道士見著麵上有些慍色,但礙於禮數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稍稍側了側身,遮擋了下這目光。
看著這一幕的陳易本來不以為意,可想到什麼後,心頭疑惑起來。
殷惟郢長相遠勝於那女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