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又是什麼呢?”
問話落下時,陳易怔了一怔。
半晌之後,他搖了搖頭道:
“我不知道。”
雖然陳易常常瞞騙這前世之妻,但這話卻不在其中,說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凝望著手裡的後康劍,陳易麵露沉思。
仍記得合歡宗蓮花小世界時,東宮若疏便點評過幾句自己的劍,殺人劍是為殺人誅心,但他用殺人劍,卻是為了要救人,這便是一個症結所在,而用起活人劍時,殺意卻未曾消減,這又是另一個症結所在。
現在同時領悟到兩種劍意,按常理來說,應會走火入魔,但陳易完全沒事不說,好像還有點能隨意轉換的感覺,這倒讓人有些納悶了。
陳易不知思索了多久,劍勢仍然保持著,兩種劍意共存看起來是好事,但問題的關鍵卻是二者是相互衝突的理念,亟需調和又難以調和,或許正因自己找不到調和之法,所以才多次觸碰到煉神還虛,卻不能破開三四品之間的關竅。
周依棠把他的舉動看在眼裡,“不必強求。”
陳易訝然道:“你沒有恨鐵不成鋼?”
需知她這師尊眼界從來就高,故而對許多世事都帶著一種深深的漠然,而對於他練劍天賦,從前世到這一世,她從來都看不上,因此時常督促他練劍。而這關於劍道的問題,他給出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回答,無論怎麼看,都讓人大失所望才對。
周依棠並不多言,轉身就走。
“你好不容易重回正軌,”
她隻擱下了一句話,
“我要珍惜。”
陳易略微失神。
待好一陣子,冬日的寒風拂麵時,他才回過神來,失笑了下。
剛才不小心心跳加快了點。
就一點。
將後康劍收歸劍鞘之中,陳易回憶著她回客房前的那句話,心跳又加快幾分,一絲燥熱湧上心頭。
若是尋常日子,便是忍忍也就罷了,可今日好不容易從地府裡回來,陳易想放縱一回。
陰曹地府四十多日,除去最開始時身邊有殷惟郢,後麵的日子都專心於練功,按捺住欲火。
一言以蔽之,
想開殷趴了。
大步踏回到院子裡頭,大小殷幾乎同步地轉過頭,兩雙眼睛都瞧著他。
而看見他臉上那神色,相伴日久的二女都刹那明白了什麼,無言之間,臉頰泛起了紅暈。
陳易慢悠悠道:
“天色不早了吧。”
殷聽雪瞧了眼窗外,正正的大白天,太陽還掛在東邊。
她想著搖頭,大清早做那種事,多羞啊,怕是青樓女子都不會這樣做,這陳家院子是他一人的窯子不成?而且按他的意思,是想兩個一塊來了,殷聽雪想到這,臉頰紅得厲害,她每每想起之前疊到一塊,都羞恥得要命。
殷聽雪紅著臉,吐出拒絕的話道:“哪怕要,也晚些時候吧。”
陳易微一挑眉,冷聲道:“你想惹我不高興?”
話音落耳,殷聽雪就慌了下,惹他不高興,掛牆的次數就得減十次,這日積月累的,她好不容易才存到了三十回。
可兩個一塊多羞啊,她隻好小聲商量道:“你真想要的話,一前一後…好不好?”
陳易想了想,她先前給自己準備小紙船,這麼乖巧,體貼她一回也不是不可以,想到這裡,他正準備答應……
“不好。”
殷惟郢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