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安穩平和,一天到晚都沒什麼大事,閒來無事,便總喜歡打聽東,打聽西。
最近有些消息靈通的人聽說有位仙人到了豫州城內。
便是心生了期待,在城中四下搜尋了起來。
可找了一大圈,卻也沒發現仙人在何處,最終暗罵了一聲酒桌上亂傳消息的人,隻覺得仙不在人間。
靖王府當中,左辰並不知道民間發生了什麼,隻閉關研究,其他人也正按部就班,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閉關的第一個星期,京師遺留的殘卷被整理完畢,關晉萍和李鈺聊了一陣子,她覺得李鈺確實是個可以托付京師殘卷的領袖,便把殘卷儘數交給了李鈺,打算在豫州城住下。
但她不怎麼喜歡住在靖王府邸當中,李鈺就乾脆給她在豫州城邊不寬闊的空地上立了一副宅,讓梓人們去蓋房子。
當然,住上這個新房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間,一是梓人們速度不可能那麼快,二是關晉萍其實是想和嚴旺盛一起住進去。
剩下的這段時間關晉萍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乾脆修煉起來了道經上麵的內容,調理身息,越變越年輕了。
隻過了一個星期,她就從六十歲的樣貌退到了五十歲左右,花白的頭發甚至都重染了不少的黑。
不知道到時候嚴旺盛再看到關晉萍會是怎樣怎樣一副表情。
左辰閉關的第二個星期,驢爺化形總是差在最關鍵的一步,遲遲無法更進。
驢爺找不到方向,滿頭茫然,現如今朱老八也不在身邊,左辰還在閉關,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指點他兩句。
隻能暫時擱置修煉的進度,等待著左辰從閉關當中出來。
左辰閉關的第三個星期,也在尋求突破的彩衣某一日突然推開大門,頂著雞窩一樣的頭哈哈大笑,從腰間拿出一根繩子直接朝著天上一拋,拽著繩子就飛了上去,不見了蹤影。
三四次呼吸之後,彩衣從天上掉了下來,一屁墩坐到了地麵之上,疼的誒呦直叫。
她成功掌握了神仙索,而且也終於步入了先天巔峰,距離練氣越來越近了。
然而,時至今日,左辰那邊卻也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彩衣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洗了個漱,吃了個飯,然後和驢爺一起前往了左辰閉關的小院。
當他們來到小院門口時,整個院門依舊封閉,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彩衣,你知道道長現在大概怎麼樣了嗎?”
“還在閉關,不過院子裡的氛圍我有點說不好……”
彩衣的小豆兵一直都在院子裡麵,她能大概感覺到小豆兵周圍發生的一切。
左辰仍然是閉著眼睛,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雙手平攤在膝蓋之上,五心朝天。
而在他的雙手掌心之中,正有一股盤旋的真炁。
彩衣現在也算是摸到了炁息的門檻,對真炁有著一些自己的理解。
可就算是如此,彩衣卻是完全看不懂左辰手中這一團真炁到底是什麼東西。
粘粘稠稠的……
有點像是液體。
彩衣總覺得左辰好像在搞什麼大事情。
但……
彩衣沒記錯的話,左辰好像隻是想花一個月的時間研究一套陣法而已。
怎麼感覺越研究就越深了呢?
“咱們在這繼續等?”
“繼續等唄。反正頂多再過一周的時間,小豆兵就會用小錘把道長敲醒。”
“倒也是。”
一人一驢反正也沒什麼事乾,就縮在了門口處,等待著左辰出關。
一日過一日,一天過一天。
彩衣和驢爺在門口等了三天。
終於,在第三日的下午,正在門口坐著、百無聊賴的彩衣忽然來了精神。
“怎麼了?”
“道長成了!”
彩衣話音剛落,驢爺隻感覺地麵微微顫動。
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傳的氣勢便從自己背後的院子當中奔湧而出!
似如滾滾浪潮一樣,衝擊著門口的彩衣和驢爺。
他們倆距離最近,遭受到的衝擊也最為嚴重。
驢爺直接四條腿一軟,撲騰一下子就跪到了地麵上。
彩衣則更是被這風直接吹的忽扇一下飛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兩個盤旋,啪嘰一聲就拍到了地麵上,摔得她哎呦呦的直叫。
此刻他們兩人抬頭看向院子裡,卻隻瞧見一道氣浪以院子為中心飛速向著四麵八方擴張,甚至將空中雲朵蕩開,如同石投平靜水波,波瀾層層。
“媽耶……”
彩衣瞠目結舌,著實想不出來為何左辰就一個陣法竟會生出如此大的陣仗!
從院子當中蕩出的風飛速傳遍了整個靖王府,正在辦公的文臣們也被吹了個七扭八歪,摔倒在地麵上。
武將們倒是還好些,扶住牆角,扶住桌椅,撐住自己的身體,這倒沒有倒下。
他們也馬上把刀拔了出來,高喊著護駕,匆匆的圍在李鈺身旁。
李鈺卻是擺了擺手,安撫住了這些武將。
他目光遠眺,朝著後院方向看去。
李鈺能感受的出來,這股滔滔的氣勢就是從後院方向綻放出來的。
毫無疑問,這出自左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