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走走停停,不斷用腳蹭著地麵,眼神幽怨,時不時看向劉瑾,很想再給劉瑾兩拳。
前麵有坨狗屎你不早說?
回到皇宮後,朱厚照第一時間去找弘治皇帝了,西北的軍事是第一大事,當然了,最主要的能幫著父皇做點事,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
懷恩太監攔住朱厚照,說弘治皇帝正在和內閣六部商討政事,讓朱厚照稍後再進去。
朱厚照哪裡管那麼多,內閣六部找父皇商討政事,我難道就是找父皇玩的嗎?我也去商討政事的好不?
“少囉嗦!滾開!不然本宮打死你這老狗。”
懷恩太監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便不敢阻擋朱厚照了,恭恭敬敬的給朱厚照讓開一條路,讓朱厚照跨步進入大殿。
“父皇。”
朱厚照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會推今年春闈主考官的議論,弘治皇帝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道:“朕有事在和諸公討論,你來這兒做什麼?”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朱厚照隨意擺擺手,道:“都不要客套了。”
“父皇,兒臣恰好也有大事稟告。”
弘治皇帝好奇的問道:“什麼大事啊?”
朱厚照道:“父皇,兒臣建議從甘、涼抽兵去哈密。”
兵部尚書馬文升狐疑的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朱厚照理所當然的道:“王越不是被伱們搞死了嗎?”
眾人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這叫什麼話啊?誰搞死王越的,彆瞎說啊你。
“年前西北因為大雪消息閉塞,傳不到吐魯番人耳朵內。”
“現在入春了,王越之死的消息肯定傳到吐魯番人耳朵中,趁著這個時候,吐魯番人還不組織重兵入侵哈密?”
“咱們現在提前調甘、涼士卒去哈密外圍埋伏,以逸待勞,說不定能打吐魯番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然按照哈密目前防守兵力,失去了王越這個主心骨,吐魯番人真要強攻,哈密會危在旦夕。”
弘治皇帝愣了愣,將目光朝內閣六部掃過去。
馬文升再次出列,拱手道:“啟奏皇上,哈密堅不可摧,不是因為王越一人存在,而是因為萬萬名哈密將士存在。”
“吐魯番人畏懼的不是王越個人,而是我大明在哈密的所有將士。”
“此前賀蘭山一戰,已將吐魯番人和韃靼人心氣打沒了,短時間內他們定不敢再次入侵哈密。”
“此時才過完年,冒然調甘、涼士兵去哈密,糧草和財力都將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臣竊以為,吐魯番人絕不敢在這個時候冒然攻擊哈密,請皇上和太子殿下勿要杞人憂天。”
朱厚照冷笑道:“就你是兵部尚書啊?你就這點淺薄的見識嗎?”
馬文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氣惱道:“殿下慎言!”
弘治皇帝黑著臉道:“皇太子!朱厚照!你放肆!”
“馬愛卿乃老成之言,休要胡扯!”
朱厚照:“嗬嗬。”
老成個啥啊,小老弟都說了,吐魯番人要入侵哈密,那就一定會入侵哈密。
他癟癟嘴道:“上次我對父皇說順天府要地震,禮部尚書說不會,父皇你信了禮部,結果了?”
“順天府死了那麼多人。”
馬文升本是個沉穩的人,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此時脾氣也上來了,他是兵部尚書,一生舉薦那麼多人,也去戰場走過,你皇太子頂多不過乳臭未乾涉世未深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