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弘治皇帝傳出要調人才去西南,就說明了改土歸流勢在必行。
但是消息傳出去兩天了,依舊沒一人表明願意去西南做流官。
不僅如此,一時間還讓整個大明官場風聲鶴唳,新科進士們紛紛找關係拜訪高層,祈求得到庇佑,免得自己被調去西南危險之地。
低級官吏們則紛紛抱團取暖,無論如何也不願自己以後在西南終老。
兵部。
馬文升正在值廬處理公文,聽聞王守仁來尋自己,便讓小吏將王守仁召了進來。
“伯安啊,快來坐。”
馬文升對王守仁還是有些愧疚的,上次攻打西南勝利,明眼人都知道王守仁是首功。
結果到現在為止,威風的是張家國舅,升官發財的也是張家外戚,真正做實事的王守仁卻沒得到任何賞賜。
馬文升看了一眼王守仁,放下手中公務,對王守仁道:“伯安你放心,你是我兵部的人,你立的功本官熟稔於心。”
“本官將話放在這,一定會替伱討一份功勳回來,你莫要著急。”
這是個人才,馬文升早就起了愛才之心,此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歸於自己麾下,日後他足可以靠著王守仁養老。
王守仁微微搖頭,道:“大人,下官不是為了這事而來。”
哦?
馬文升有些疑惑,道:“那你這是?”
王守仁道:“下官請求去西南任職。”
噗!
馬文升一口茶噴了出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彆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你竟打杆子朝上上?瘋了不成?
他微微蹙眉,問王守仁道:“可是心裡有些怨念,覺得朝廷賞罰不公?”
年輕人沉不住氣,用這種方式反抗,馬文升很理解,可事關自己的前途,無論如何也不能賭氣呀!
王守仁搖頭道:“下官心裡沒怨念,隻是聽聞朝廷在對西南改革,西南總歸需要人去治理的,下官對西南有些心得,想去嘗試嘗試,請大人成全。”
馬文升有些驚愕的看著這名剛入官場不久的年輕人,沉思片刻,問道:“汝和汝父說過?”
王守仁道:“家父讚同。”
馬文升長歎口氣,有些理解不了王守仁的想法,雖不解,但尊重。
“我會稟明皇上,隻是……你真的想好了?不要一時衝動。”
王守仁堅定的道:“下官想好了!”
……
槐花胡同。
朱厚照今日獨自來找到陳策,陳策有些好奇,問朱厚照道:“劉瑾呢?”
朱厚照道:“他病了。”
陳策噢了一聲,道:“昨晚我好像看到穀大用在青樓那邊跪著,好多人在圍觀,發生什麼事啦?”
朱厚照笑著道:“沒啥事,這個惡奴惹我生氣了,我教訓教訓他,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策也沒太關注,旋即問朱厚照道:“朝廷關於西南的流官選拔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