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唐寅那邊又來了信,不過陳策暫時還沒顧得上看。
李珍這邊查出來了始作俑者,陳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李夢陽。
朱厚照有些義憤填膺,對陳策道:“此獠心胸未免太狹隘!”
雖然那日小老弟去找過他,但也沒有對外大肆宣揚,給足了李夢陽的麵子,而且這事兒鬨下去,吃虧的是他李夢陽,這點道理他真不懂麼?
小老弟實則在幫他。
陳策也挺意外,李夢陽固然嫉惡如仇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才對。
此前他確實用師生的名分‘威脅’過李夢陽,讓他不要再抓著張家兄弟不放,不要繼續去乾清宮彈劾張家兄弟。
允許自己對付彆人,當然也允許李夢陽用手段對付自己,這無可厚非。
陳策搖搖頭,道:“就當一筆購銷了,不能隻允許我對付他,他卻要被動挨打。”
朱厚照不服的道:“你那是對付他麼?你分明是在幫他,真要讓他鬨下去,遲早他要倒黴。”
陳策沒想這些,他隻是好奇,李夢陽真因為這個原因才報複自己麼?為什麼早沒有報複?反而最近才動手?
陳策有些理解不了。
不過他也沒將李夢陽的事放在心上,畢竟隻是小打小鬨。
朱厚照沒陳策那麼大度,獨自在一旁生悶氣,陳策將唐寅送來的第二封信件拿出來看。
唐寅現在任緬甸宣慰司使,信件中他介紹緬甸宣慰司有三個大土司,掌控緬甸土民,分彆是莽紀歲大土司、穹召大土司、浪裡大土司。
其中莽紀歲的蠻詔土司勢力最大,三名大土司控製整個緬甸土民。
自唐寅上任之後,這三方勢力基本不聽令宣慰司,依舊以莽紀歲為首,而且對方鐵板一塊,唐寅有些無從下手,所以才寫信請教陳策。
陳策看著信件陷入沉思,然後提筆給唐寅回信。
想分化他們並不難,陳策建議唐寅先著重拉攏莽紀歲,他會祈求大明朝廷送過去一批賞賜錢財到唐寅手中。
陳策讓唐寅單獨和莽紀歲相處,姿態可以諂媚一些,但要孤立另外兩名大土司。
等朝廷錢財過去,唐寅單獨賞給莽紀歲,不必讓另外兩名大土司知曉,然後找個機會故意讓另外兩名大土司‘意外’得知莽紀歲被唐寅賞賜。
如此一來,可使他們內部開始產生嫌隙,先將三個部落分化成兩股勢力,然後再從中取得好處。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利益團體是鐵板一塊,不過是利益驅使,當自己一方受到的利益少於另外一方,內部一定會出現嫌隙。
就和治理一個國家一樣,任何團體的衰敗,一定是從內部分化開始,陳策給唐寅的意見就是如此。
“小朱大人,朝廷答應我的賞賜還作數麼?”
朱厚照趕忙道:“當然啦,你要什麼賞賜?”
陳策道:“我不需要,伱讓朝廷將賞賜送到西南給唐寅。”
“啊?”
朱厚照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陳策將唐寅的信件和自己的回信拿給朱厚照看,朱厚照看了好長一會兒,腦子才轉過彎來。
嘶!
小老弟這縝密的心思,看的人不寒而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