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現在正處秋末入冬的天氣,本該變冷的天,但卻依舊格外的熱。
這樣的天氣最容易滋生瘧疾。
唐寅狠狠打了一個冷顫,他已經感染瘧疾好幾日了,但卻沒有將這消息告知遠在順天府的陳策,怕陳策擔憂。
整個緬甸宣慰司的漢人官吏和士卒們接二連三的感染,情況越來越嚴重。
儘管唐寅已經做好了一切應對之策,但依舊沒辦法阻止正在擴散的瘧疾瘟疫。
這大半年多的時間,唐寅已經在緬甸宣慰司站住了腳,緬甸宣慰司最大的三名大土司,也已經被唐寅設法給除掉了。
陳策的計策起了很大的作用。
“大人。”
一名書吏找到臉色慘白打著冷顫的唐寅,道:“朝廷派來的太醫院醫官們到了,不過他們似乎對瘧疾也束手無策。”
天花、瘧疾、鼠疫等在古代都是致死率很高的瘟疫,能不能活下去不是看郎中的醫術多麼高超,全憑運氣。
唐寅不知道自己能否撐住這一關,他無奈的揮揮手讓書吏下去,終於拿起了筆,寫了一封信,命人加急送去北平交給自己的老師。
乾清宮內。
弘治皇帝被西南大麵積的瘧疾爆發弄的焦頭爛額,內閣六部這幾日常常入宮對詔。
眼看著西南改土歸流之策漸漸起了效果,整個西南土司百姓萬民歸心,若是這場瘟疫沒控製好,指不定又會讓西南土民離心離德。
這是個危機,同時也是機會,一旦這場大麵積瘧疾被控製住了,到時西南土民將會更信任大明朝廷對西南的統治。
內閣派去西南的救助官吏、郎中、醫官、藥物等一批又一批,他們知道瘧疾想要徹底根治幾乎沒辦法,現在能做的就是防止瘧疾大麵積擴散,隻要控製住,不讓更多的人在這次瘟疫中喪生便是成功。
為了安撫西南的民心,內閣又對西南做出承諾,說朝廷太醫院正在研製瘧疾解藥。
自然沒這個可能了,國朝已經研究過各種瘟疫數百上千年了,依舊沒有研究出來,這僅僅隻是內閣的托辭,安撫西南土民民心用的。
不然一旦有人利用這場瘟疫在西南作亂,那朝廷在西南做的這大半年改革將會徹底失敗。
……
槐花胡同。
劉文泰一臉無奈,但又無計可施,西南瘧疾也不是他能解決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陳策聽著劉文泰的話,想了想道:“你讓太醫院的郎中去西南找一種樹。”
劉文泰:“啊?”
陳策繼續道:“金雞納樹,葉長圓狀披針形、橢圓狀長圓形或披針形,先端鈍或短尖,基部楔形;花序被淡黃色柔毛;雄蕊內藏;蒴果橢圓形,被柔毛;種子長圓形,具翅……”
劉文泰不知道陳策為什麼要找這種書,好奇的問道:“陳公子,這是……”
陳策道:“找到這種樹後,將樹皮研磨成粉,煮沸,給感染瘧疾的患者服下,興許會有效果。”
劉文泰:“……”
你自己的病都沒辦法醫,還信誓旦旦的說能治瘧疾啊?
“你在懷疑什麼?”朱厚照盯著劉文泰,“都記住了沒有?!”
“趕快記下來,讓西南那邊的太醫按照小老弟的指示去做!”
劉文泰額了一聲,膽戰心驚的道:“陳公子,倒不是老夫不信任你哈,主要是,西南的這場瘟疫,不單單是瘟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