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哈,林浩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後轉身收拾起了房間裡的衛生。邊收拾邊說道:“嗬嗬...今天可以收工了...對了阿憶,下周二我要請個假,那天就辛苦你一個人啦!”
阿憶聞聲,從沙發前站起身來,隨口答道:“哦,沒事啦!以前也是我一個人看店...”
話說了一半,突然就打量起滿屋的籠子、玻璃櫃、一隻隻的貓貓狗狗,以及另外那些奇形怪狀的寵物,遂撇了撇嘴,才又接著說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哦,對了!那這個月的工資我怎麼發給你呀?!財務到月底才來做賬。”
她其實是想說,這滿屋子的貓啊狗的,她自己一個人哪裡顧得過來,可突然靈機一動,就找到了一個更好的理由。
說著,還尷尬的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奶茶,呲溜呲溜的又吸了起來,阿憶睜著那對漂亮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的,盯著對麵正收拾衛生的林浩。
林浩正用抹布擦著台子,聽到這裡,也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阿憶。
1秒、2秒、3秒...牆麵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著,落日的餘輝,把桌椅,以及兩個人的身影慢慢的拉長,屋內的地板上、牆麵上都泛著淡淡的金燦燦的光芒,一陣溫暖的感覺襲遍全身。
似是猜透了阿憶的心思,林浩遂莞爾一笑,說道:“嗬嗬...我報了今年無錫的半程馬拉鬆,就去一天,周三就回來。我剛才看過預約登記了,周二上午,對麵小區的張阿姨要帶她們家的菲菲來做美容;下午三點,還有一個是來領走寄養的大黃的,其它就沒有安排了。你隻要把家裡這些個寶貝都喂飽就好了!”
說到這裡,林浩就又低頭擦起了給寵物美容的台子,邊擦邊又說道:“工資不著急的,這個月給我,或者下個月一起結給我都可以的,反正我還在兼職送外賣,暫時也沒什麼花銷。”
“嗬...林浩,我還真是撿了你這個寶呢!”阿憶說著,就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窗外,雞鳴寺的暮鼓之聲繼續不斷傳來,已是不快不慢十八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我的頭...好痛...”林浩突然一個前撲,栽倒在了寵物台上,隻見他雙手抱著腦袋,不停的在台子上翻滾,那樣子真的是痛苦萬分,難以名狀。
“林浩!你怎麼了?”就在這一瞬間,阿憶也覺得內心之中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慌亂,緊跟著,她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
“林浩!林浩!”阿憶焦急的喊叫著,她想努力的扶起林浩。可怎料林浩一個翻身,就滾落在了地板上。阿憶被撞的一個趔趄,也緊跟著一個後仰,摔倒坐在了地上。
眼見林浩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身體,還發出陣陣低吟。他的神情可怖,眼睛圓瞪,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好像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兩個鼻孔一張一翕,像老牛一樣喘著粗氣,把空氣中的浮塵吹出一個個的鼓包,隨後又迅速破裂散去;臉上浮現出了的黃豆大小的汗珠,隨著身體的擺動,顆顆甩落下來,吧嗒吧嗒的砸在周圍的地板上,在落日餘暉的照射下,變得一顆顆金燦燦,亮晶晶的...
林浩不停的扭動著,翻滾著,似是想要釋放出淤積在頭頂的那股力量。周圍的桌椅、工具托盤,被撞落了一地。
那“咚咚...咚咚...”,不快不慢的十八響暮鼓之聲還在空氣中回蕩著,這已是第二遍暮鼓了,待敲滿一百零八聲鼓響,僧人一天的功課,便宣告圓滿結束。
然而,這暮鼓之聲卻讓林浩頭痛欲裂。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落錘定音,院內的僧人,今日所職守的一百零八響暮鼓敲打完畢!
“林浩...林...你怎麼樣了?你說話呀,林浩!”
“我...我...頭...”
林浩雙眼發直,定定的望著天花板,渾身癱軟無力,仰麵躺在地板上。阿憶撥了撥額前的亂發,趕忙爬了過去。剛才猝不及防,那一跤屬實摔的不輕,她坐在地上愣是半天沒爬起來。
“頭...我的頭快要炸開了!”
“你怎麼...突然就頭痛了?”
“鼓聲,是雞鳴寺的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