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眼前一片黑暗,好似沉入冰冷的深淵,全身麻木而僵硬。
恍惚間,仿佛有一顆冰冷的蒼白太陽,綻放出的耀眼光輝,宛如璀璨的星環般,定格在漆黑的虛空中。
眼皮沉重的像是掛著鎖一樣,腦袋昏昏沉沉,仿佛宿醉一樣脹痛。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睜開眼睛。
“這是......在哪?”他茫然無措的打量著四周。
陰暗潮濕的巷道裡,堆滿了臭不可聞的垃圾。
頭頂遍布著縱橫交錯,好似蛛網般密集的管道,完全看不到太陽光,壓抑的空氣裡麵,充滿了刺鼻的腐臭氣味!
灰蒙蒙的空氣裡,漂浮著巨量灰塵霧霾,隨意呼吸一口,都能感覺肺部黏滿了泥灰。
“咳咳......咳咳......”
阿爾文極不適應這樣惡劣的環境,劇烈的咳嗽著。
“老子他娘的跟你說話,你跟我裝耳聾是吧?!”
充滿暴虐的聲音,好似打雷震的他腦子嗡嗡直響,將思緒瞬間拉回來。
他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令人生畏的麵龐,猙獰的刀疤斜著劃過整張臉,切斷了眉骨和嘴唇,伴隨著臉部做出的憤怒表情,就仿佛蠕蟲般扭曲著,森冷的眼睛裡流轉著,猩紅暴虐的神色。
“給老子回話!”
疤臉大漢毫無征兆的抬腳,如同重炮般踹在他的胸膛。
砰!
巨大的力量,險些讓阿爾文斷氣。
他被直接踹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排水管道上。
管道被撞的斷裂,從中噴出令人作嘔的汙水,更加刺鼻的氣味彌散。
疤臉大漢上前,一腳踩在阿爾文身上,順勢將布滿缺口的刀子,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明天要是再交不出三份物資,我不介意宰了你!”疤臉大漢彎下腰來,凶狠而貪婪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個畜生:“聽清楚了嗎?臭小子,彆讓老子再重複第三次!”
望著脖子上那把刃口殘缺,沾滿了鮮血凝固後,留下的深褐色凝塊。
毫無疑問,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
秉承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理念,阿爾文深吸一口氣,果斷開口:“對不起,我錯了,明天一定按時上繳物資!”
疤臉大漢收起刀,眼神狠狠的從他身上刮過,向旁邊啐了一口濃痰:“要不是鐵錘幫那群雜碎,弄的現在缺人,老子一刀就剁了你。”
撂下狠話,疤臉大漢轉身離去,留下阿爾文獨自一人,在陰暗潮濕的小巷裡麵。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讓阿爾文混亂僵硬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晰。
緊接著,零碎的記憶如潮水般,被粗暴的直接塞進了大腦,完全沒有一點前戲!
炸裂的劇痛,就好像有人用鑿子刺入腦垂體並狠狠攪動,阿爾文死死地咬緊牙關,太陽穴青筋凸起,努力控製自己不發出聲音。
深呼吸,深呼吸......好在,那股劇痛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重新恢複正常後,阿爾文摘掉了臉上劣質的防毒麵具,望著頭頂排布密集的管道,眼中的最後一絲希望......消失了!
好消息,穿越了,是泰拉。
壞消息,是神聖泰拉。
這裡,是戰錘宇宙!
一個所有種族都為了活下去,而不惜徹底歇斯底裡的魔怔宇宙!
這裡有極端軍國主義、顛佬、魔怔人、極端種族排外等等,一係列足以讓起點穿越大軍,都望而卻步的恐怖宇宙。
戰爭,是這片宇宙永恒的主題。
生存在這個宇宙的每一個生命,都猶如在糞坑裡蝶泳,不是比誰能遊的更遠,而是看誰先被噎死。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阿爾文可以肯定。
他現在的表情,用網友的話來形容,大概就像是一隻被踩了腳趾的屁精!
而這具身體的原名叫阿爾文,位於人類帝國統治疆域內,某巢都世界下巢的一個拾荒者。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其實就是個最底層的垃圾佬。
“有沒有搞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