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完動作並未移開,手指與秦昭彎曲的手指在袍袖的遮蓋中微微相觸。
秦昭轉開了臉,看著地麵發呆。
我看向了阿福:“阿福,你看我這鎖,是上,還是沒上呢?”
阿福此刻倒不緊張了:“沒上!”
“上了!”
“沒上!”
群眾也一起積極參與。
我移開了我的袍袖,秦昭裝成門環的手上,空空如也。
“我猜對了!”阿福還有點激動地握拳,然後驚訝地看向林秀梅。
林秀梅已經僵硬地一動不動。
我知道,離她破防,不遠了。
因為我們的推斷,太接近真相!
我將鎖放回案桌,坐回:“大家看到了,我剛才假裝上鎖,其實沒上鎖,林秀梅也是如此,她當時看到皇上他們回來,就驚慌跑回,假裝開門,其實沒開門,因為,那門,就沒鎖!”
林秀梅的身體一驚,又開始哆嗦起來。
“然後,她匆匆跑入房間,提醒奸夫,奸夫就從房間的窗戶躍出逃離,而林秀梅,在那時就趕緊拴上了窗戶,掩護奸夫逃離,來製造小菊在房內自縊的場麵,我們的人到時,小菊掉在地上,並不是自縊時腰帶鬆脫掉落,而是,奸夫還來不及把她放上去!是不是!林秀梅!”
我大聲厲喝。
“啊——”林秀梅一下子哭了出來。
嫌犯,終於破防了。
“林秀梅,你現在招供,還來得及。”秦昭沉沉開口,“你是從犯,不是死罪,還是,你想替你的奸夫,頂下這個死罪!”
秦昭的聲音變得嚴厲威嚇,完全沒有他在皇上身邊謙遜乖巧的模樣。
林秀梅哭得趴地不起:“賤妾認罪——認罪——是吳雄殺的啊——是他殺的啊——”
“吳大官人?!”老百姓們驚呼起來。
看來這吳雄,他們也認識。
果然群眾是最強的情報網。
“好你個賤人!居然與吳雄私通!”縣太爺又跳出來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謀害無辜少女!簡直是我嘉禾縣之恥!”
我看向縣太爺,輕語:“縣太爺~知道奸夫不是你啦~你也彆那麼激動啦~”
縣太爺漲得麵紅耳赤,罵罵咧咧回到原位繼續跪著。
我坐回原位:“林秀梅!還不把你與吳雄謀害小菊如實招來!”
“是……是……”
在林秀梅哭哭啼啼的招供中,我們看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今天,是林秀梅跟奸夫約好相會的日子,他們一般都是在天字號的上房內幽會。
一般也是上午的時候,房間會空出來。
酒樓人多人雜,沒有太多人會留意老板娘的動向,隻有老板娘來查他們有沒有好好做事。
就跟我們這些牛馬一樣,老板不來,才是最好的。
奸夫吳雄來的時候,也非常低調,折扇遮臉。
正如阿福說的,酒樓還有早茶,所以早上就很熱鬨。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店小二也都隻看衣裳不看人。
衣著奢華的客人,他們通常不敢上前多問。
阿福會留意小菊,也是因為小菊是少女,身上穿的是丫鬟的常服。
其他的男人,穿著打扮相似,阿福並不會太過留意。
除非是來他這裡登記住店的。
吳雄和林秀梅就前後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