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張遠山很在意彆人對他的看法。
尤其,是他眼中越低賤的人,對他造成的刺激越大。
林嵐轉身,將畫像懟到韓世庭麵前。
韓世庭竟是也立刻側臉,無法直視。
林嵐繼續提著人像“我們挖出張阿福的屍體時,她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所以還能看到內臟器官,我們在張阿福的五臟六腑上,都能看到刀傷,這證明張遠山當時不隻是劃傷張阿福的皮肉,更有捅插的行為,所以將刀傷留在張阿福的臟器上!”
林嵐擲地有聲的郎朗聲音在大堂上回響,特有的霸氣將她說的每個字都敲入每個人的腦子。
讓原本隻為看個熱鬨的老百姓變得憤慨不已,有人為張阿福默默落淚。
坐在屏風後默默看著林嵐背影的鬆鶴顏,竟是麵露慚愧地低下頭。
我看向韓世庭“韓訟師,我們林仵作的話你聽清了嗎?你好好看看那幅畫像,還是你說的不過是劃了幾刀嗎?”
林嵐提著畫像再次走到韓世庭的麵前。
韓世庭立刻開扇,擋住畫像。
我看向張遠山“張遠山!你也好好看看!”
林嵐又將畫像甩到張遠山麵前。
張遠山驚慌倉惶地抱頭。
“讓他好好看看!”
楚依依憤然上前,一把薅住張遠山的發髻,將他強行仰頭。
張遠山看到了林嵐手中的那幅畫,他突然發狂起來。
“啊——啊——”他撲向那幅畫像。
林嵐也是一驚。
“嵐姐小心!”楚依依立刻死死拽住張遠山的頭發,像是用力拽住一條瘋狗。
“啊——啊——”張遠山像惡鬼一樣抓向林嵐手中那幅畫。
他陷入瘋狂的模樣驚到了所有人,甚至,還有他的大伯,張知府。
張知府也呆坐在太師椅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又陌生地看著此刻徹底發瘋的張遠山。
“啊——”富貴忽然驚叫起來,顫抖地指著張遠山,“像了!現在像了!他就是那晚的惡鬼!”
張遠山全身像是痙攣地僵硬地轉臉看富貴,嘶吼“閉嘴——你閉嘴——你們都閉嘴——你們沒資格說我——我是堂堂秀才!縣裡的主簿——我大伯是知府——明年我就會成為知縣——你們這些賤人——算什麼——算什麼——啊——”
張遠山朝富貴,徐廣財,錢媽媽,和周圍的人嘶吼著。
他凶狠吼的人,全是普通的百姓。
這種人當了官,隻會魚肉百姓隻會撈。
韓世庭擰眉,氣鬱地撇開臉。
張知府也匆匆掩麵,像是不想承認這個大侄子。
“張遠山!你還不老實!”楚依依死死拽住張遠山。
張遠山像是瘋狗一樣在堂上亂吼。
韓世庭急了,大步上前到張遠山麵前就是一嘴巴子!
“啪!”把張遠山倒是打安靜了。
韓世庭一把揪起張遠山的衣領“想活就閉嘴!那女人是在激你呢!”
“韓訟師,那女人是誰?”我冷笑看他。
韓世庭後背一僵,放開張遠山用折扇也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他忽然轉身,對我一禮“狄大人,在下今日終於見識到了大人的厲害,大人,你也看到了,我當事人神誌已經不清,在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