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目光齊齊落在溫遲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責怪。
宋琬衝過來,扯著溫遲的衣袖質問:“你為什麼要吃藥!不是說了嗎,你要是能懷上賀少的孩子,那咱們就不愁跟他奉子成婚,到時候溫家可就發達了!”
醫生震驚,從未見過這樣的父母。
聽到自己孩子身體不適,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關懷,而是責怪女兒吃避孕藥沒能懷孩子?
而且聽這語氣,他們女兒可還單身呢!
溫遲迎著兩人責怪不滿的目光,心沒有被刺痛,但看到醫生這般錯愕和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世界上唯一疼她憐惜她的人,就隻有奶奶。
可奶奶已經化為一捧骨灰,長眠地下。
溫遲握緊床單,指尖泛白,隻好將這件事情推到賀霽川身上。
“我也不想的,可賀少逼著我吃,像他這樣出生在高門大戶的公子哥,最是謹慎,怕被人沾上關係,這也怪不了我吧?”
溫國成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背著手生悶氣。
醫生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讓病人休息吧,趕快都先出去,讓她好好睡一覺!”
溫遲感激地看了醫生一眼。
她目送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低眉順眼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嘲弄冷意。
溫遲躺下來,準備睡一覺的,忽然又感覺到門口停下了一抹人影。
男人站在門口,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床上的人,眼神淩厲而又譏諷。
“你還真不愧是溫家的人,溫家個個都是這種圈錢的奇葩嗎?”
溫遲猛然睜開雙眸,看向外麵。
賀霽川正望過來,眼眸漆黑,白熾燈下他俊美的五官帶著一抹淩厲。
溫遲躲不過,才發現剛才醫生的眼神還不是最讓她無地自容的。
此時此刻被賀霽川撞見她父母對她的嘴臉和做派,才更叫她心裡難受。
她彆過頭,壓了壓情緒,眸光淡漠道:“我是什麼做派,我們家又是什麼德行,你不是早就知道?至於這麼驚訝嗎。”
“那你為什麼吃藥?”
賀霽川走進來,站在她的麵前。
明明昨夜還做著最親密的事,明明身上還留著她抓出來的撓痕。
此刻,他卻居高臨下的樣子,摻雜著濃厚的疏離,讓人接近不得。
溫遲深吸了口氣,抬眸望向他,似笑非笑道:“我們家雖然是一個做派,但目標和追求不同。”
賀霽川眯了眯眸子:“哦?”
溫遲笑笑:“我爸媽做夢都想讓我做賀家少夫人,可我想的是儘可能多釣幾個男人,每個月變著法圈錢豈不是更好?”
話音剛落,賀霽川的眼神驟然發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聲音中透著寒意。
“知道說讓我不喜歡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嗎?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裴氏與溫家的合作立刻終止。”
溫遲呼吸微滯,抬眸望著他,眼底雖有幾分倔強,但卻不開口了。
賀霽川挑了下眉:“原來是這樣。”
聞言,溫遲不解:“什麼?”
見她都不掙紮,賀霽川更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撒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