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浩然敲響姐姐家大門的時候,姐夫苗坤手裡拿著饅頭出來的,一臉的不喜“誰呀?”
苗坤是個木訥性子,就連周浩然這麼框框敲門,他也隻是簡單問了一句是誰。
本來他和周欣然是從來不鎖門的,可是前段時間接連發生那麼多事,所以他們就有了鎖門的習慣,今天是早上沒出院子,所以一直沒開大門。
當他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小舅子周浩然時,他愣了一下,周浩然走這麼長時間和誰也沒說,周欣然也給他打過幾個電話,但是沒人接,後來才從苟富貴的口中得知他出門了,再有就是周欣然和張穎見麵,她去找白鴿的事。
所以此時見到周浩然回來了,苗坤也很是驚訝,開口問道“浩然你回來啦?”
周浩然沒有理他,徑直走進院子,推門進了屋裡,直接坐到了靠北牆的椅子上,大口呼吸著。
姐姐周欣然正在吃飯,看到他回來了,連忙高興地問道“浩然你回來啦,怎麼沒打個招呼?”
她全然沒注意到周浩然的表情不太對。
姐夫進來,忙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跟前,偷眼看著他。
姐姐周欣然倒是顯得有些過分大大咧咧,她說道:“這麼晚了,你是不是又從水庫下來?”
周浩然盯著姐姐,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姐姐尷尬地一笑,說道:“咋了?眼睛怎麼都直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周浩然說:“彆打岔!我有事問你。”
姐夫一聽,轉身就要出去。
“姐夫彆走,還有你的事呢?”
姐夫太知道這個小舅子的厲害了,就說:“有我什麼事?你姐一個人就行了,都是她做的,我隻是陪著去了一趟城裡。”
周欣然大聲說道:“嗨,我說你個窩囊廢,怎麼不打自招了,我讓你做什麼了?”
姐姐說著,就衝姐夫瞪眼。
姐夫嬉皮笑臉地說:“這個……是你們姐倆的事,那個浩然,我去灶房看看去,灶台裡還燒著紅薯呢。”他嘴裡這樣說著,人早就溜了出去。
周浩然回頭看著姐。
姐姐周欣然也正在看著他。
周浩然沉了一口氣,儘量將語氣放平和些,他說道:“姐,我不是跟你吵架來的,但是你必須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周欣然故意裝傻。
周浩然說:“姐,你彆裝了,你知道我的脾氣,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把你們家的鍋砸了!”
周欣然一聽就急了,她高聲叫道:“周浩然,深更半夜的你耍什麼渾?”
周浩然一看,姐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問你,你用了什麼辦法,讓白鴿離開我,嫁了彆人?”
“這個……”周欣然一時語塞。
“我是你親弟弟,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必須跟我說實話,彆到時讓彆人賣了咱還幫人家數錢。”
周欣然想了想說:“我跟小白……什麼都沒說。”
“你蒙傻子呢?”周浩然急了,聲音也立刻高了上去。
周浩然知道弟弟的脾氣,說道:“真的,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你沒說她怎麼回去哭了一天一夜,最後撇開我嫁人了?你到底在給什麼人打掩護?快點跟我說實話!”
周欣然歎了一口氣,說道:“姐沒跟你說瞎話,我沒說過一句讓她離開你的話,是她自己要離開你的……”
周浩然一揮手,說道:“不可能,她曾經為了我自殺過,視我為生命,怎麼可能離開我?而且,我走的時候已經跟她說了,我說春節雙方家人在一起坐坐,見個麵,把婚事定下來,她當時高興壞了,如果沒人逼她,她怎麼舍得離開我!”
周浩然說到這裡,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姐姐身邊,不停地衝她抖落著雙手。
周欣然沒想到弟弟跟這個小護士還真有了感情了,原先以為他也就是玩玩而已,沒想到他們都談婚論嫁了,而且,此時的他,還十分痛苦。想到這裡,她開始懷疑張穎跟她說弟弟跟白鴿就是逢場作戲的話了。
她沉吟了一下說:“浩然,你彆著急,姐跟你說實話,姐真的沒說啥,是那個丫頭太愛你了,她不忍心斷送你的前程,所以才離開你。”
“斷送我的前程?”
“是的。那天,張穎路過,順便來家裡坐了坐,說起閒話的時候,她跟我說,青陽市委書記的夫人看上了你,想讓你做他們家的女婿,我說,市委書記家的女兒還愁找不到對象?她說,找對象當然不愁,但愁找到合適的對象。她說書記夫人很喜歡你,她女兒也很願意你,並且還給我看了那個姑娘的相片,我開始以為這個姑娘不定長得多難看呢,不然怎麼連對象都找不到?結果一看才知道是我錯了,那個姑娘長得又洋氣又漂亮,除去眉眼比較冷外,哪兒都比小白好看。張穎還說,過幾天她來錦城縣城找她來玩,讓我見見真人,她還跟我說,說咱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親人,讓我給你把把關。還說,這門親事如果要是成了,咱家不但跟市委書記家攀上親戚,立馬就能把你提拔到青陽市裡去做大官……”
周浩然打斷了姐的話,說道:“張穎怎麼認識景雨晴?”
周欣然說:“這個我當時就問她了,她說跟尤書記的女兒是大學同學,就因為那個姑娘看上了你,她才開始跟她來往,以前她們從來都沒有來往過,她說,一旦你們結了婚,受益的不光是咱一家人,就連整個錦城縣都能跟著你沾光!”
這種話,也隻有張穎能說得出來,也隻有姐姐才相信。難怪張穎這次能競爭上團委書記,肯定是景雨晴在這裡起了作用。
周浩然又問道:“你見到景雨晴了嗎?”
周欣然說:“見到了。那天是張穎提前把我和你姐夫接到城裡去了。在飯店裡,我見到了她。跟本人長得一樣,穿得也洋氣,人長得也好,對我們倆也很熱情。還是我看照片時那種感覺,就是看人的時候,眉眼有些冷,不如小白溫柔。當然了,人家是高乾子弟嗎?自然不能跟咱們平頭百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