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衣服，走出臥室，來到門口，問道：“哪位？”
門外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宮平。”
“天哪！”周浩然驚呼一聲，連忙打開房門，就見宮平站在門外的走廊裡。
周浩然說：“太意外了，幸虧您是白天來，要是半夜來還不得把我嚇死。”
宮平嘟著臉，說道：“你的意思我是半夜鬼叫門了？我有那麼恐怖嗎？”
“哈哈，恐怖不恐怖您自己還不知道啊。”周浩然不知宮平到錦城來有什麼事，他說：“快進來吧，外邊冷。”
宮平穿著一個棉外套，雙手插在衣兜裡，鼻尖都凍紅了。
周浩然說：“您在外麵呆很久了嗎？”
宮平說：“我剛在外麵接了電話，呆了有兩三分鐘。”
周浩然站在走廊外麵的窗戶邊，向下張望。就看見了宮平的車停在樓下，車發動著。他說：“讓司機也上來暖和暖和來吧？”
宮平說：“車裡更暖和。你怎麼還不起床？”
周浩然說：“這兩天有點累，另外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想著晚點起床再去上班。”
“你走了這麼長時間，就不興找朋友聚聚？”
周浩然歎了口氣，說道：“沒心情，快過年了，誰有誰的事，不像我，一個人吃飽一家人都不餓。”
“你昨天去市裡開會了？”
“您怎麼知道？”
宮平笑而不答。
周浩然說：“是不是羅斯特告訴您的？”
“哦，他看見你了？”
“是的。”
“還真不是他告訴我的，是你們侯書記告訴我的。”
“哦——”周浩然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怎麼，你有情緒？”
“沒有，我能有什麼情緒？”
周浩然說著，就找出一個杯子，想去給宮平倒水。
宮平擺擺手，說道“我坐不長。昨天的事你都看見了？”
“您是指……”
宮平點點頭。
“看見了。”
宮平說“侯遠表揚你了，說你很守紀律，什麼都沒說。”
周浩然說“後來說了，那是因為他知道了。”
宮平笑了，說道：“你很誠實嘛？”
周浩然說“在您麵前，誰敢不誠實啊！”
“剛才你就把我當成半夜的鬼了，我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就好了，紀委的人就都清閒沒事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