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鵬和宮平嘻嘻哈哈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了,看樣子二人是喝了酒,臉上都紅彤彤的。
“呦嗬,這麼熱鬨,你們都在。”宮平打量了一眼屋內,看著眾人開口道。
“浩然,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咱們省的曾鵬曾書記,也是小柔的父親。”宮平朝周浩然招了招手開口道。
周浩然趕緊兩步上前,伸出雙手彎腰跟曾鵬握手問好“曾書記好。”
“呦,這個就是浩然同誌啊,我知道你,雖然沒見過麵,但是有些人經常跟我念叨你,我這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對了,作為父親,我還得謝謝你呢。”曾鵬跟周浩然握了握手,然後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曾鵬說的謝謝周浩然是因為上次曾柔去錦城暗訪服裝廠亂排汙水的事情,可能還有前幾天曾柔下去拍攝住在自己家的事情。
“曾書記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周浩然謙虛地說道。
曾媽媽見兩人進了屋,沒有理會曾鵬,而是衝著身後的宮平說道:“宮平來了。”
宮平看著曾媽媽,說道:“嫂子,我們今晚都喝了酒,本來我想回家睡覺,可是他非拽著我說要來看你,我說要來你自己來嗎,我想去我改日再去……”
曾媽媽打斷宮平的話:“宮平——我跟你說過你多少回了,這稱呼得改改。”
宮平一拍腦門,說道:“你看,我今晚喝了點酒,就把嫂子的……不對,是大姐,就把大姐的囑咐給我忘了,見諒、見諒,沒辦法,幾十年了,這個稱呼早就融入血液裡了,哪能說改就改,你說是不是啊大姐?”
周浩然這時就發現,曾媽媽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但是她忍著,給宮平讓座。
曾鵬倒顯得很隨意,他一屁股坐在沙發的主位上,打量著四周,目光就落在了旁邊的白掌上,他驚喜地說道:“這花開得這麼好看!哪兒來的?”
哪知,曾媽媽剛才瞬間湧上來的傷感,被曾鵬的一句話打回了原型,她橫眉立目地說道:“這是浩然和兩個孩子哄我開心,給我買的,這個不在上報範圍吧?”
曾鵬一愣,也許,他以往回到家裡,看見新添置的東西,太習慣問“哪兒來的”了,儘管有時得到的答複是妻子糊弄他的,但職業習慣,他還是習慣這樣問,哪怕現在已經離婚,到了前妻的住所,看到新鮮的東西仍然還這樣問,怎能不引起人家的反感?
曾鵬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解釋道:“你這不是找茬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曾媽媽並不相讓。
曾鵬一聽,知道前妻是借題發揮,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是覺得你平常不出去,況且,這麼大兩盆花,你也鼓搗不回來……”
“你解釋半天還是說我自己不可能買這麼大兩盆花對不?我也告訴你這花的來曆了,是周浩然和兩個孩子送的,你打算怎麼處理它?”
“媽——你這是乾嘛,沒氣找氣生。”曾柔趕緊過來拉住母親的胳膊安慰道,說完還不忘瞪了曾鵬一眼。
宮平看到曾鵬被嗆,就低頭暗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周浩然,笑哈哈地說:“周浩然,你們的工作有進展嗎?”
沒容周浩然回話,曾柔將兩杯水放在曾鵬和宮平麵前的茶幾上,說道:“這裡是私人府邸,不是省紀委辦公室。”
曾鵬聽後笑著說道:“宮平啊,我看咱們不大受歡迎啊?人家玩好好的牌,讓咱倆給攪了——”
宮平說:“跟我沒關係,誰讓你一進門看見這花喜歡得不得了,該誇人你不誇人,非要誇這花,惹大姐生氣?”
曾媽媽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沒生氣,隻是聽了這話,一時受不了……唉,不說了,斯特啊,給你爸爸倒水。”
羅斯特有些疑惑地說:“小柔剛倒上,他們還沒喝呢。”
周浩然不由得暗笑,心想,這兩家人的日子,平時是怎麼過的?感覺這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