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麵對千歲提出的要求,一時間沒有回應,隻是跟著她的腳步來到崖邊,向青陽鎮的方向眺望。
從這裡向青陽鎮的方向遠望,青陽鎮就像個小沙盤坐落在山林邊緣。
升起的嫋嫋炊煙,細條條的像是隆鼠將軍廟裡燒的線香冒出的煙。
從這崖上到青陽鎮,至少百八十裡的距離,就是專門行商蹚路的腳夫,沒有貨物加身也不可能半日走出百八十裡的距離。
更彆說,這還不是坦途,是山高林深的黑風山。
鬼知道這裡麵藏了多少豺狼虎豹,山精野怪。
“怎麼,怕了?”千歲斜睨李茂,慢悠悠的舔著爪子,刷弄著額頭的毫毛,“怕了,就說一聲,我自會帶你回去。”
“不過嘛——”拉長語調的黑貓,揶揄開口道:“回去了以後,你要自己尋找血食,在這個過程中免不得遭受饑火燒心的困苦。”
“對了,尋常糧食血肉對你毫無用處,除非你能日啖千斤,才能勉強壓得住你體內的饑火。”
“可就算如此,也對你的修行無益。”
“知道原因嗎?”千歲挑著眼眉,李茂沉默著搖頭。
“概因濁氣太重,容易汙了你這生身爐鼎,壓了你這純陽爐火。”
“答應她,太歲。”沒有世俗煩惱沉聲開口道:“甭管多難,先答應下來,剩下的我們幫你想辦法。”
聽著老爺子的話,李茂一掃先前的沉默,咬著牙用力的點頭。
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聲貓叫。
甭管能不能做得到,起碼不能丟份兒。
再說了,群裡老哥都在這裡呢,難道還能讓一隻老母貓為難了?!
“有膽氣,倒是沒讓我小瞧你。”
千歲身上靈光湧動,縱身向前一躍的她,身子飄然化作一陣清風,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一句話留了下來。
“我且在青陽鎮的廟子裡等你,可莫要讓我等的太久了。”
話音隨風而去,李茂注視著山下的老林子,眼裡泛起憂愁。
這百八十裡的叢林越野,距離隻多不少,這可該怎麼搞哦。
“先彆著急,大家都在這裡呢,總歸能幫你搞定這個測試的。”沒有世俗煩惱出聲安撫李茂。
李茂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尾巴煩躁的在地上砸了幾下。
“彆忘了,太歲。”收藏家慢慢悠悠開口道:“你身上現在可還有我們借給你的東西呢,彆的不說,群裡麵大部分的氣運都集中在你身上。”
“如此雄厚的氣運支持,你就是從這山崖上跳下去,都傷不到你分毫。”
“就是呀,有我們為你保駕護航,彆害怕哈!”
“這才剛剛日出,距離中午還有至少六個小時的時間,先開個會,然後再做打算。”
“你們幾個也都聽到看到了,有什麼看法都說說吧。”
“踏馬的,這小娘皮看不起誰,不就是百八十裡嘛,虎爺我一個小時在山裡跑個幾十裡地都不帶喘氣兒的,怕個毛呀!”
我不是工具斧粗豪的嗓聲帶著些許急躁,爺就是豪橫冷笑道:“說你是工具斧你還不服,你什麼體格子,太歲什麼體格子,這能一樣嘛?”
“就是體格子不一樣,可太歲他開始修行了呀!”
“腦斧,你先閉嘴,等下把你的山林越野的經驗和技能交出來,剩下的就沒你事兒了。”收藏家很不客氣,腦斧當即回懟道:“切,虎爺我起碼還能提供點實際幫助,你們呢?一個個的除了動嘴皮子,啥也乾不了!”
“還不如虎爺我呢!”
“腦斧,你少說兩句。”沒有世俗煩惱一句話就讓腦斧安靜了下來,他沉聲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如何幫助太歲跨越這百八十裡的山林,而是研究一下那黑貓千歲給出這個測試的背後含義。”
“含義?啥含義,這不就是純純的為難人嘛!”房貸三十年帶著怨言,“母貓就是這樣的,張口啥都想要,問問工資一個月才三千不到。”
“哎哎哎,不要把生活中相親失敗的怨言放到群裡啊。”日日休沐教訓一句,李茂沒有吭聲,老老實實聽著他們的對話。
能讓群友出謀劃策,那咱們就少動腦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個道理了。
“好了,都回歸正題,彆歪樓了。”收藏家穩定了局麵,“老爺子,您的意思是說這黑貓千歲另有用意?”
“太歲,你先把昨夜關了視頻以後,發生過的事情告訴我們,說仔細點,不要遺漏。”
李茂聽了連忙把作業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所有群友聽完之後,爺就是豪橫咂舌一聲,“怎麼感覺這裡麵有事兒呀!”
“聾子都能聽出來,你就彆在這兒顯擺你那點可憐的智商了。”收藏家出聲嘲諷,不等爺就是豪橫回懟,沒有世俗煩惱率先道:“太歲,你可能真的攤上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