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棚裡的菠菜正在出苗,原本稀稀拉拉的。
結果忽然間就開始瘋長,不但播的種子全部發芽了,而且短短半小時長到十公分,薑有信在辣椒棚裡忙活一陣,轉到菠菜棚裡看到後,大吃了一驚,以為見鬼了。
百思不得其解。
薑寧汗了一個,覺的以後要謹慎。
都是控製不好量惹的禍。
老實話說,種大棚菜風險太大了。
高投入高產出,但也伴隨著巨大風險。
遇到年景不好,種的菜爛在地裡沒人要都是常有的。
今年賺明年賠,就是農民的真實寫照。
中午回家吃飯。
薑有信終於憋不住,在車上問了薑寧:“你還有多少黃金?”
薑寧道:“還有七八公斤,乾嘛?”
薑有信道:“我要那些金磚沒用,你賣了買套房子吧!”
薑寧道:“買房子我有錢,黃金你留著吧!”
薑有信問:“你有多少錢?”
薑寧道:“不少,反正買房子買車的錢有,你就彆操心了。”
薑有信半信半疑道:“你一個月工資一萬,能存多少?”
薑寧道:“靠工資哪能存下錢,我回來的時候賣了些黃金。”
薑有信不問了,忽然就覺的輕鬆許多。
兩個兒子兩座大山,這些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老大買房結婚,掏空了家底不說,還欠下外債。
現在老二自己有錢買房買車,這無異給他搬開了一座大山。
非洲那麼亂,聽說天天都在打仗。
老二能搞到這麼多黃金,多半沒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但老二不說,他也不打算追問。
男人總得背負一些東西,這是好事情。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熟悉。
薑有信覺的兒子身上有一些他也看不透的東西,那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像一頭惡虎變成了無害的貓咪,收起了利爪,他覺的兒子沒說實話,肯定不是在非洲當保安那麼簡單。
但他沒問,兒子不想說就算了。
中午回家吃飯,吃過飯去了趟老平房。
老平房在城南,十幾年前三萬塊買的。
沒發財命,一直沒能等來拆遷。
薑有信起早貪黑的,住小區不太方便,而且會打擾孫女。
就睡在老平房,吃飯的時候才去樓上。
吃晚飯時,薑寧問爸媽:“要不要走親戚?”
薑有信說:“你一走就是五年多,是該走一下親戚。”
薑寧不反對走親戚,隻是挺頭疼:“聽說親戚都搬家了,我都不認識路。”
薑有信也麻爪,這確實是個問題。
總不能自己領著去?
張玉蘭道:“還走啥啊,現在不是都不走了嗎?請一頓飯就完事了,你那幾個外甥過年都不來給舅舅拜年,年前請頓飯就完事了,咱們也請頓飯不就完了。”
薑有信想了想:“也行。”
薑寧抓住重點,問:“幾個表哥過年不來給你們拜年?”
張玉蘭道:“早不拜了,說是太麻煩,年前請頓飯就完了。”
“這……”
薑寧不太理解:“大年初二給舅舅拜年是傳統,這也能省?”
薑有信道:“早就改了,現在好多都不拜年了,太麻煩了。”
薑寧:“……”
五年前不是這樣的。
離開太久,好多東西都變了。
還得慢慢適應。
薑有信開始打電話,約飯局。
本想定到晚上,但有親戚晚上有安排。
隻能定到明天。
翌日傍晚。
薑寧全家出動,去了印象江南火鍋城。
訂了個最大的包廂,一大一小兩張桌。
能坐三十多人。
從五點半開始,親戚們陸續過來。
一直到六點半,人才全到齊。
大伯二伯,三個姑媽家能來的全來了。
二表哥郭友平沒來,說是晚上有個會。
薑寧就問薑華:“友平哥這麼忙?”
薑華點頭:“自從當了鄉書記就忙的不行,親戚請客吃飯基本不來。”
薑寧:“……”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不錯。
隻是總覺的哪裡不對勁。
親戚們變化有點大,大家對薑寧五年多的非洲打工生活十分好奇,問了不少,二姑父郭樹民還問了問薑寧收入:“一個月一萬,一年十萬,五年存下五十萬了沒有?”
薑寧說:“差不多吧!”
郭樹民就笑道:“那還不錯,你爸再添點,能買套房子了,過年就二十四了,也該娶媳婦了,有個房子也好辦一點,現在的丫頭沒房子可不行。”
張玉蘭道:“二姐夫人麵廣,給薑寧介紹個唄!”
郭樹民道:“我都六十幾的人了,親戚同事家有丫頭的都三十四的人了,再過幾年也要當奶奶了,這個還是得讓年輕人給介紹,我是幫不上了。”
薑寧二姑就問兒媳婦蘇紅豔:“你們學校有年輕沒結婚的老師吧,給薑寧介紹個。”
蘇紅豔笑了笑,道:“我回頭留意一下。”
張玉蘭就來了精神:“紅豔你可得給好好問下。”
蘇紅豔隻能點著頭:“小舅媽說了,那我給問問吧!”
話是這麼說的。
可等吃過飯回家的路上,蘇紅豔就忍不住抱怨婆婆:“媽你想什麼好事,薑寧大學都沒上過,還沒有工作,有編製的哪個能看上他,我怎麼給介紹,嘴不張不開。”
薑寧二姑:“……”
郭樹民道:“學校老師就不要想了,彆說有編製的,就是那些還在家裡考編的一個個要求也不低,隻找有編的,薑寧這個條件,給介紹個打工的還比較靠譜。”
蘇紅豔點著頭,深以為然。
現在可不比過去了。
沒學曆沒工作,找媳婦本來就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