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姓王,這些曾經追隨始皇對抗鬼神,死後化作超靈體的強者,是阜陽國內最強的個體武力。
不知多少次接近死亡才鑄就的戰鬥經驗,千年裡不斷精煉打磨的技藝,永不屈服的戰鬥意誌,幾乎抵至人類體型靈體極限的力量儲備,還有專門為他們打造的神兵利器。
比他們更強的,要麼是一個世家曆代傳承堆積出的力量,要麼是通過特殊秘術,陣法,借用千萬人的力量或天地大力。
在大劫降世前,沒人想過他們會有在遭遇戰中輸掉的可能。
但在大劫降世後,沒人覺得他們麵對大劫能贏。
此刻,被劍氣長龍打入天空的七人同樣也不覺得自己會贏,他們隻希望能夠撐得夠久,久到這個他們熟悉的世界能夠在他們消亡後繼續存在下去。
先前殺得太快時沒什麼感覺,現在代入人設進行收尾,目睹這般東西當真是令人惡心啊!
祝文望著七人,望著他們的眼神,感受著他們胸中翻騰的決意,那本稱得上美妙的色彩,因為是從糞坑裡挖出來的,所以顯得格外肮臟。
追求效率時,祝文並不熱衷於折磨。
倒不如說,他殺人殺得都很溫和,說殺就殺,絕不磨磨蹭蹭鈍刀子割肉,甚至都不需要死者進行一番懺悔。
可既然現在已經臨近終局,那不如讓敵人死得更徹底一些。
祝文能夠殺死一個人,能夠在死後抹去死者曾存在於世上的痕跡與其他人對死者的回憶,以此讓人再死一分。但若是一個人死而無悔,他也無法改變。
並非無法改變書頁上記載的心境,而是無法改變殺死對方前,對方印在自己腦海中的最後表現。
然而肮臟的東西,就該以肮臟的方式死去。
去挖掘出他們內心深處最堅信的東西,而後將之與其**一並碾碎!
是了,我要把沒爽到的嘴臭補回來!
“終結蠻荒時代的英雄,新時代的開辟者,締造當今盛世的建國者,你們這群披著他者外殼的蛆蟲如此稱呼著自己。”
高空中,祝文切掉一人的手掌,擊落他的武器,破開一人的脖頸,露出慘白的頸椎,蕩開一者的攻擊,反以之劈開對方的麵皮。
每一擊都是輕描淡寫,如他的聲音一般平鋪直敘,在步步將他們送入死亡的同時,剖開秘密。
“化作靈體便是生者的延續,是死後的第二人生,你們一遍遍重複著這個觀點,將之化作當今體係的基本常識,試圖證明自己的正確。”一聲嗤笑間,祝文震開襲來的光炮,將一人腰斬,卻隻削去部分生命力而未將之斬殺,“自欺欺人的小醜,你們在攪什麼了!”
“失去了肉身帶給你們的活著的觸覺,失去作為人的大部分感官,你們不過是停留在死時,純由執念驅動的活屍。”
“無血的那活兒連拔起都做不到,隻能垂在那兒當個擺設!你們還覺得自己未被改變。”
“嗬,畢竟是這樣沒種的玩意,一群閹狗,也無外乎你們再無進步的衝動,隻剩下腐朽。”
“你們不是至今沒想到為什麼會有大劫,隻能將我當作天外降臨的意外麼!那麼,我就告訴你們,是你們這些廢物,讓曾經支持始皇的人道意識也看不下去。”
殺人誅心,並不需要句句實話,雖未確定,但隨口扯淡用於攻心是基本戰術。
被嘲諷沒種,也不過抖了兩下麵皮的異姓王,終有人在聽到自己被過去所否定之時變了色:“你在說什麼!”
祝文斬下他的頭顱,將之一腳踢飛:“我在說你們這些竊奪身份的寄生蟲蛀蝕著他人的功業,匍匐在發臭的屍骸上嗡嗡作響,讓其他人忍不住想要打掃掉你們的存在。”
“告訴我,你們為何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