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黑色的利刃從天穹墜下。
快,更快,越來越快,直到其化作肉眼難以辨識的深色流星,拖曳著長長的軌跡,落向大地。
那正是終於發起了進攻的祝文。
接近敵人,而後才能摧毀它的存在。
即使敵人的存在覆蓋大地,其龐大超越以人之力能夠抗衡的範疇,祝文向其發動攻擊的腳步也不會遲緩一絲。
龍脈皇帝自然發起了反擊。
如何去描繪盤踞大地的巨型生命發起的反擊呢?
第一眼,像是大地驟然抬升而起,視線所及之處,都化作攻擊的武器,墜向大地的感覺與之碰撞,像是身體被夾入天地之間的裂隙,幾乎能夠讓常人在詭異的衝突感下瘋狂。
但是……“還不夠。”
猖狂的男人舉起劍,相較於這片大地來說無比渺小的力量彙聚於其上,為接下來的斬擊做好準備。
此刻的祝文無法一擊將大地破壞,但擊穿大地很難嗎?
不難,一點都不難,哪怕敵人力量的總量浩瀚無邊,但龍脈皇帝無法將之完美地濃縮至一點,龐大的身形反倒是其弱小的表現。
是模擬不夠完善,未能將兩百年的成長全數顯現,還是膽小到恐懼除己之外的一切,隻敢統禦無力反抗之物的皇帝就算有兩百年的時間,對於力量的支配也不足以強化到這種程度?
祝文覺得是後者。
他輕而易舉地劈開了如大地般龐大的龍脈皇帝,裂口不大,不過數米,深度卻很深,足夠祝文深深地探入其內部,穿過其一半的厚度。
龍脈皇帝的反擊在祝文進入他體內後變得更為劇烈,這片區域內的身軀竭力地向著祝文所在的方向擠壓,不容許他停留於自己的體內。
皇帝的尊貴不容侵犯!他大概如此想。
但祝文能夠感覺到他在恐懼,恐懼著有人竟對其造成了傷害,違逆了他的規則。
隻是皇帝的恐懼僅僅是他一人的恐懼,而非整個龍脈的恐懼,即使他的力量在支配中成長,他卻不是龍脈這份力量的唯一所有者,他的恐懼給鎮獄武神帶來的增幅並不多,在這場戰鬥中微不足道。
祝文需要憑自己麵對龍脈的力量。
足以遍覆整個大陸的身軀向著一片區域彙聚力量,那份力量便足以讓大陸架扭曲變形,令隆隆的震蕩聲響徹天際,升起高山,降下穀地。
這份力量強大麼?強大。這份力量不可阻擋麼?絕非如此!
祝文對著如遮天蔽日的海嘯般向他壓來的力量發起了衝鋒。
任由那份力量完全施加於身,此刻的他必然會受到重創,所以,便攻擊吧,將這份彙聚起來的攻勢在它徹底成形前擊碎。
“斬!”
一道斬擊,為傾落的巨浪增添一道劃痕,兩道斬擊,巨浪的傾落分為數份,三道,四道,十道,百道……連綿不絕的斬擊化作利刃組成的領域,落入其中的一切都被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