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先前隻知道這陳纖纖讀女德讀傻了,眼下還不幸地知道,對方的腦子,問題一點都不比齊家那些人少。
她淡聲道:“我想什麼時候去吳家就什麼時候去,與陳姑娘你有什麼乾係?”
“你怎麼不問你的未婚夫,為什麼早不去死牢,晚不去死牢。”
“偏生的要今日我路過的時候,跑去死牢?”
“還非要與你一起,先後叫住我的馬車,與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今日出門,當真是沒看黃曆。
活像是不小心踩到了一灘屎。
臭不可聞,還洗不乾淨了一般。
陳纖纖不屑地道:“齊公子明明白白是來見玉曼華的,那當然便不是為了遇見你,所以此事隻能是你謀劃的。”
容枝枝看著陳纖纖,誠心發問:“我如今有相爺這樣的未婚夫,陳姑娘是當我腦子不好使,才放著大好的姻緣不要,特意回頭看一眼惡心人前夫?”
齊子賦聽到這裡,眼裡浮現出受傷來:“枝……縣主,我如今在你眼裡,當真有如此不堪嗎?”
容枝枝回頭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實話實說道:“你在我眼裡,比我眼下說的,還要更不堪一些。”
事實上,容枝枝覺得,世上所有難聽的詞彙,加起來都不夠形容齊家人的惡心。
齊子賦臉一白,連眼眶都紅了。
陳纖纖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南陽縣主,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相爺近日裡因為涉嫌貪汙案被查了!”
“你是怕相爺那邊出了問題,擔心自己沒有退路,這才過來接近齊公子吧?”
容枝枝都快聽笑了,她再沒有退路,也是太傅的嫡長女,且是縣主。
便是不與沈硯書在一起,又真的恨嫁,父親給自己尋個四五品官員的婆家,也是易如反掌。
她需要齊子賦這一介白身,來當什麼退路?
而陳纖纖還自以為了解容枝枝一樣,接著道:“我心裡明白得很,你嘴上說不稀罕齊公子,其實不過就是你以退為進的手段罷了!”
“你就是故意在他麵前路過,讓他惦念你。再以一副不屑的姿態,激起齊公子的勝負欲,叫他對你更加放不下。”
“這種後宅婦人的陰私手段,我了如指掌。”
“可縣主,我告訴你,隻要我陳纖纖活著一天,便斷然不會讓你奸計得逞!”
齊子賦聽到這裡,眼前反是一亮。
忙是問了容枝枝一句:“枝枝,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當真是故意的?”
容枝枝頭都大了,隻覺得與他們二人,在這裡爭論這些,分明就是將自己的身段放低。
無端侮辱自身。
她懶得理會齊子賦,隻不耐地對陳纖纖道:“陳姑娘,相爺再如何落難,也遠遠勝過你的未婚夫。”
“你這樣愛重齊公子,你好好看著他就是了。”
“你喜歡穢物,你自己好好珍惜,不是誰都與你有一樣的愛好。”
“我容枝枝敢發誓,但凡我對齊子賦有半點想法,我不得好死,也不得好活。”
“陳姑娘你敢賭咒發誓,若我對他真無想法,你不得善終嗎?”
齊子賦聽完愣住了。
隻因他們大齊的人,是十分重視誓言的,眾人都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容枝枝竟然敢發這樣的誓,她是真的對自己半分留戀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