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問了他一句:“昨夜的事情,相爺已經知曉了?”
沈硯書:“嗯,枝枝打算如何做?”
容枝枝想了想,道:“我打算去告大理寺告他,但是我去了,世人恐怕會罵我無情無義,連自己的至親手足都不肯原諒。”
“若是那樣的話,我的名聲或許會比眼下更差。”
“為了沈家的日後的名聲,相爺可以重新考慮一下這樁婚事。”
隻是,話雖然是如此平靜地說著,容枝枝的心裡卻並不平靜,與沈硯書走到這一步之後,她其實也不想與他就這麼算了。
或許是在這個人身邊,總是覺得太安心了。
也或許是祖母去世之後,他給予了她關心與溫暖,叫她舍不得輕放。
總歸,有些不舍。
沈硯書聽罷,淡聲道:“枝枝,看來你的記性,實在是不太好。本相不久前才與你說的話,你全忘了。”
容枝枝眨眨眼,回想了一下,大抵他說的,是從山崖回來的路上,他在馬車上與自己講的那番話。
若她被天下指認為惡,他也不惜與自己一起當惡人。
思緒到此,她心中雲開霧散。
倒也有心思故意調侃一句:“那還不是因為知曉相爺並不喜歡我,便覺得,相爺或許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叫人指指點點罷了。”
首輔大人頓住,謹慎地瞧著容枝枝的表情。
一時間也吃不準她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
於是也不知曉,自己這會兒是應當說愛,還是應當說不愛,才能叫這樁婚事更加穩妥。
想了好一會兒,便是鬢角都出了冷汗,也沒拿定主意。
倒是此刻宮裡來人了,行色匆匆:“相爺,陛下急召!”
沈硯書反而鬆了一口氣:“本相先進宮了,大理寺卿是公正之人,本相下朝之後已經與他打過招呼了,你且放心,他不會徇私枉法。”
雖然料到了薑文糾這幾日便要動作,自己怕是沒空陪她去,但他已是為容枝枝打點好了。
容枝枝頷首:“國事為重,相爺快去吧!”
沈硯書離開。
而裕樂在容枝枝的宅院附近等了許久,見著流雲押送著自己的兄長出來,其他刺客也都被五花大綁了一並出來。
容枝枝的馬車,也徑自往大理寺去,裕樂白了臉。
趕緊回府去了。
容世澤一夜沒睡,眼下都是青黑,見著裕樂回來,忙是問道:“如何了?難道是裕成沒用,被容枝枝抓了?”
裕樂點點頭。
容世澤撇嘴,道:“那我要不還是先躲出去吧,先去莊子待幾個月再回來!”
“她肯定要回來找父親告狀的,我過三個月回來,父親大抵也消氣了,想來也不會罰得太重……”
裕樂忙是道:“公子,您還是彆去了,不然就成了畏罪潛逃了,到時候官府的刑罰會更重的!”
容世澤嗤笑道:“什麼官府的刑罰,你說到哪裡去了?”
“不管怎麼說,我與容枝枝是親姐弟,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難道她還會狠心到去官府告我不成?”
“她絕對不會的!再說了,難道她不怕毀了我的仕途,被父親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