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容枝枝沒忍住。
說了一句公道話“想來,不止是因為夫君作為首輔,有他自己對大齊的責任,也是為了保護小叔子。”
“夫君在朝中居如此高位,嫉妒他的人,想取而代之的人,自是如同過江之鯽。”
“小叔子若是沒本那個坐穩二品大員位置的本事,強行上去,不過就是將夫君的破綻,送到政敵們的麵前罷了。”
“所有想攻擊夫君而無法的人,便都會從小叔子的身上下手。”
“小叔子若本就擔不起要員的位置,還要麵對明槍暗箭,如此反而會給他自己招來大禍。”
“夫君便是想護著小叔子,也是沒法子事無巨細,每日十二個時辰都死死盯著的。”
反而沈硯明如今這個小位置,也擔不上多大的責任,更闖不出多大的禍。
相對而言,委實會更為安全。
沈硯書聽完,看了容枝枝一眼,有一個聰明的夫人,便是不同。
她伴在自己身邊,想來自己便是想出差錯都難。
然而。
容枝枝的話,卻是激怒了公孫氏!
她沒好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瞧不起硯明是不是?”
“什麼叫做硯明擔不起二品大員的位置?”
“硯書和硯明都是我的兒子,兩個孩子之間能相差多遠?”
“他們身上都流著我的血,要出色那也應當是一樣出色!”
“硯書正一品都擔得起,硯明區區一個二品,有什麼擔不起的?”
容枝枝都聽得想笑,區區一個正二品?
要知道,這曆代以來,所謂的天才們,在科舉中競爭之後,最出類拔萃的那位狀元,剛入仕的時候,也常常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
正二品是無數天才擠破頭,卻可能一輩子都到不了的位置。
卻是叫公孫氏說得這樣輕易了!
便是她的父親如容太傅,這些年為了仕途,都是殫精竭慮,忙得家裡的孩子們都顧不上見幾麵,才叫王氏將容世澤和容姣姣養的那樣糊塗。
還虧得先帝和陛下都是明君,欣賞容太傅的為民之心,和清正的作風,不然就是父親再努力,怕也依舊難有所成。
看出了容枝枝的譏誚,公孫氏沒好氣地道“你在笑什麼?”
容枝枝“沒什麼,兒媳隻是想著,既然小叔子如此厲害,想來不必夫君幫扶,他也是一樣能官至正二品的。”
“婆母又何須為了此事,與夫君鬨得不快呢?”
“夫君不過是沒有過分提攜小叔子罷了,但也沒故意阻礙小叔子的仕途不是?”
公孫氏麵色一僵,冷著一張臉道
“說不定是陛下不希望沈家兩個人,都身居高職,所以刻意打壓你小叔!”
“若是硯書你願意激流勇退,在這個時候請辭回家,給你弟弟讓路,說不定陛下就會重用你弟弟了!”
說著這話,公孫氏還起勁了!
她眸光晶亮地道“我從前怎就沒想出過如此好主意?”
“硯書,你都做了這麼多年首輔,也夠風光了。”
“也該讓你弟弟也風光風光了!”
“隻要你請辭的時候,請陛下重用硯明,陛下念及你多年的功績,想來也是不會拒絕的!”
沈硯書聽到這裡,看公孫氏的眸光,隻餘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