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沒有流雲守著,我不想見婆母,她也是近不得我的身的。”
“不過今日,婆母想要我手中的中饋之權,我料想夫君先前沒給她,必有道理,便是沒有同意!”
這回是乘風開的口“那可是萬萬不能給老夫人!”
“若是給她了,想來都不需要兩日功夫,相府就被搬空了。”
“銀錢珠寶,大抵都在二爺的府上了!”
“用不完的銀子,估摸著還送去公孫家了!”
“至於我們府上的眾人,大抵就隻有啃窩窩頭,吃鹹菜這一條路了!”
黃管家這會兒,都十分慎重地對著容枝枝一禮。
開口道“夫人今日真是聖明,任由老夫人如何恐嚇,也沒有鬆口。”
“不然這個相府,怕是真的完了。”
“如夫人您這般強勢的主母,老奴真是百般敬服。”
“日後老奴,一定唯夫人馬首是瞻!”
黃管家從前決計不是如此不穩重的人。
他也從來不會影射主子們的半句不是,何況那還是老夫人。
但是今日,他是真的想不開心都不行!
中饋要是給了老夫人,怕是府上這個月給仆人們的月銀都發不出來了,到時候愁得頭禿的就是自己這個管家!
流風還補充“不止相府的我們完蛋,就是府上的小動物都要吃不上糧……”
“錦和少爺和錦狸少爺還年輕,它們不應當遭受這些。”
“雖然錦和少爺平常有些碎嘴,連相爺都敢得罪,但它罪不至餓死啊!”
容枝枝這才明白,公孫氏在相府眾人的心裡,是個什麼模樣。
不必深想都能推斷,公孫氏平常是多麼糊塗的一個人。
沈硯書瞧著容枝枝,輕聲道“母親平常每個月,會在賬房取一千兩銀子她自己花用。”
“此外,每一季會單獨找本相,要一套價值一萬兩左右的頭麵,每年共四套。”
“這些花銷,便隨她去,算我償她養育之恩。”
“但中饋和庫房的鑰匙,萬不能給她!”
容枝枝點點頭“我知曉了!”
莫說她本來就不想給了,便是府上所有的人,此刻眼神都亮晶晶地瞧著她……
甚至外頭的貓和鸚鵡,都眼巴巴地望著她。
她哪裡敢把中饋交出去?
交了,便從今日的救世主,變成了府上的罪人了!
沈硯書又道“府上的銀錢,夫人可隨意花用。”
“夫人院中的奴婢給多少月錢,你亦自決便是,都從相府出。”
“不管夫人如何花錢,日後皆不必與本相說!”
容枝枝笑著問了他一句“夫君就這樣相信我的分寸?”
沈硯書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淡聲道“分寸?本相隻想夫人毫無分寸。”
“不然夫人以為,本相先前為何不肯將中饋交給母親?”
“還不是擔心,自己若是有朝一日,能迎得夫人過門,自己卻一貧如洗,讓你吃苦受委屈。”
“甚至買些首飾新衣,都捉襟見肘,豔羨他人?”
“本相如今隻希望,夫人身上的穿戴,都是花本相的銀子購置,花得越多越好。”
“如此嬌養夫人,本相方才欣悅,亦覺著自己掙錢有意義。”
容枝枝“……”
想想齊家人還要她出嫁妝補貼,再想想麵前這個人……
她竟都覺得有些眼熱。
而這個時候,門房煞風景的進來了“夫人,您娘家府上的容二公子來了,說要給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