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樂立刻上去,扶著自家公子走了。
見著他們主仆利落地轉身離開,上了容府的馬車,乘風還挑了一下眉梢,頗為不敢置信。
竟是不知,容世澤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打發了?但這也是好事不是?
他立刻便轉身回去複命了。
容枝枝得知容世澤離開了,也沒什麼反應,對方是來是去,是得意忘形還是失魂落魄,是嘲諷自己,還是對自己懺悔……
她早就不再關心了,隻要彆煩她就好。
……
容世澤回到了容府。
便見著王氏一臉心焦地在門口等著,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便是關心地問道“世澤,可是見著你姐姐了?”
容世澤根本不想理她,自顧地往自己的院子裡頭走。
王氏跟上去,在容世澤的耳邊絮絮叨叨“你大姐姐從前最是疼愛你的,她也知道你不過就是被蒙蔽了。”
“隻要你誠心道歉,母親覺得她是一定會原諒你的,畢竟她那般在乎你,而且她也隻有你這個親弟弟了……”
容世澤聽到這裡,腳步一頓,回眸看向王氏“既然你知道,阿姐從前對疼我,你為什麼聯合容姣姣挑撥我與她的關係?”
“你為什麼讓容姣姣頂替她的功勞不算,還不讓阿姐來看我?”
“你甚至編造謊言,說我被狼咬傷之後養傷的時候,容枝枝正開開心心地出門遊玩?”
“那個時候她並不是遊玩去了,她也與我一樣在養傷,她甚至傷得比我更重是不是?”
而當初,他還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時候,傷得比他更重的姐姐,晚間避開了母親,偷偷翻窗戶過來看他,他還故意裝睡,不想與她說話。
遙想起來,那會兒阿姐似乎還說了一句“不知為什麼,母親不讓我來看你,不過現在瞧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閉上眼睛裝睡,而是去看看她的臉色,或許就會發現她也受傷了。
再後頭,便是他自己明令說不準容枝枝進自己的院子探望了。
他真的好蠢!
王氏被容世澤說得心虛垂眸,最後小聲囁嚅道“你也知道,母親那個時候糊塗著……”
容世澤冷笑“嗬,糊塗著!你一句糊塗,就把我變成世上最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自以為是之人!”
“莫說阿姐現在厭惡我,便是我回憶一番從前的自己,我都惡心自己。”
“阿姐如今莫說原諒我了,她就連見我都不肯,母親你可算是滿意了?”
“母親,我真的恨你,我也恨容姣姣,也更恨我自己。”
“我恨你這樣糊塗的人竟然是我的母親,我恨你刻薄自己的大女兒還算計的兒子,隻寵愛容姣姣那個毒婦。”
“我恨我身上流著和你、和容姣姣一樣的血,這麼多年如跳梁小醜,如害群之馬,如附骨之疽,與你們一樣令人鄙夷唾棄。”
“若不是怕臟了這片土地,我恨不能挖了容姣姣的墳,將她的骨灰都給灑了!”
王氏聽到這裡,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顫動著唇瓣痛哭“世澤,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你字字句句嫌棄我,難道為了這件小事,連你的母親都不想要了嗎?”
容世澤看王氏的眼神,滿是恨意“哈?小事?這是小事?!好,好得很!你說是小事就是小事吧!”
“哦,你說對了一件事,我確實不想要你這個母親了,我恨不得父親立刻休了你另娶,我好管彆人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