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語氣冷淡“你說。”
容枝枝見他如此彆扭,有些好笑,這才將申雅與自己說的陳氏的事兒,與沈硯書講了講。
沈硯書眉心微皺“倒是沒聽母親和硯明提起此事。”
容枝枝“不如我們順道去見見弟媳,問問她怎麼回事?”
沈硯書頷首“好。”
雖然他與二弟已經分家了,但陳氏到底是沈家的兒媳,對方狼狽落魄地待在外頭,隻顯得他們沈家薄情寡義。
容枝枝立刻便吩咐了車夫前往。
到了申雅所說的客棧,與掌櫃的說了一聲,掌櫃便去叫陳氏來了他們所在的雅間。
如今陳氏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頭上沒有任何珠釵翠環,臉上脂粉未施,憔悴不已,比起先前容枝枝所見,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她也知曉自己現下形容狼狽,有些難堪地一禮,問道“大伯哥和大嫂怎麼來了?”
容枝枝拉著她的手“坐。”
陳氏隻是聽著容枝枝柔和的語氣,再想想自己近日來的遭遇,便是忍不住心頭酸澀,眼淚掉了下來。
見她如此,哪裡還看不出來,是受了委屈?
容枝枝立刻將帕子遞給她“且先擦擦。”
陳氏也覺得自己如此,有些沒麵子,不多時便已是整理好了情緒,接著紅著眼眶問道“是夫君請你們來的嗎?”
容枝枝一時沉默了。
陳氏見此,便是自嘲一笑“是我糊塗了,竟然還以為他還期盼我回去,叫你們來當說客!”
沈硯書語氣清冷“若是他欺負你了,本相可以替你教訓他。”
陳氏是在沈家最窮困的時候嫁進來的,便是真真正正願意陪著硯明吃糟糠的妻子,對方若是辜負了陳氏,沈硯書也是看不下去的。
陳氏聽了沈硯書的話,眼眶又是一熱。
隻覺著自己這大伯哥夫妻,都是好人,但遺憾的是,自己嫁的那個人,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半點良心。
她開口道“從前在府上,他總是維護公孫瓊英,這一點大伯哥您也是知曉的。”
“前段時日,公孫瓊英總是來鬨大嫂,我忍不住說了幾句,婆母和硯明就對我極是不滿。”
“我與硯明為此吵了起來,他偏說我就是不將他的親人當作親人,容不下他的好表姐!”
“公孫瓊英走的當日,他還為了他的好表姐氣我,我極是憤怒,失望不已,便要與他和離!”
容枝枝沒想到這事兒,多少還與自己有關係,陳氏一開始還是為了自己吵起來的。
虧得是他們夫妻今日來了,不然陳氏後頭若是露宿街頭,那自己心裡便過不去了。
沈硯書盯著陳氏問“是氣話還是真心要和離?”
陳氏抹淚道“都有吧!當時覺得心灰意冷,不想同他過了。”
“但另一方麵又想著,左右公孫瓊英已經走了,日後也不會再礙我的眼,若是他能改過,也不是不能原諒!”
“他當日回來之後,起初還是與我說好話道歉的,我本看在孩子們的麵子上,將要心軟。”
“可後頭他被婆母叫去,不知母子二人私下說了幾句什麼。”
“他回來便硬氣起來,與我說讓我想走就走,隻是府上的銀錢都是他掙的,我半點都不能帶走!”
容枝枝聽完,臉就黑了一半,她那個婆母公孫氏,真是個攪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