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淡聲道“顧姑娘一直在找顏真大師的遺作,臣已命人買下,將要送到京城。”
“作為對陛下慷慨的感激,三日之內,臣會將之送來。”
永安帝聽完,眼睛都亮了,隻因他知曉顧淺淺十分喜愛顏真的字,但是對方的遺作這些年到底落在何處,誰也不清楚。
聽說顧家還辛辛苦苦找到了幾回贗品。
他問道“相父是如何尋到的?朕年初遣人去尋,得知海上發生了事故,這幅字與那艘船一起沉入海底了。”
沈硯書語氣清冷“巧合罷了。臣遣人去打探嶽青雲的動向,剛好在他們的山門附近城鎮,瞧見有人在拍賣這幅字。”
永安帝自然還記得,嶽青雲是白羽澤的師尊,與旻國和玉曼華有來往。
相父先前也與自己說了,要盯著對方。
永安帝又問“已經確定了是真跡嗎?”
沈硯書“自然。”
小皇帝高興得齜牙傻樂“那朕就多謝相父了!”
他了解顧淺淺,比起那頂頭冠,定然是顏真的遺作,更能令對方開心,顏真可是對方敬仰了十多年的大家。
且此遺作的價格,遠在那頂頭冠之上,數倍不止。
沈硯書“那臣告退了。”
小皇帝語氣十分感激“相父您去忙吧!”
沈硯書離開了之後。
永安帝卻是歎了一口氣。
楊大伴問道“陛下,您怎麼了?是在為頭冠的事情不開心嗎?”
永安帝一愣,笑道“那幅遺作一定更合淺淺姐姐心意,朕有什麼可不開心的?”
楊大伴“那您這是……”
永安帝“朕隻是在想,因為朕的任性,暫且不願廣納後宮,相父為了幫助朕,一直在被朝臣們指摘,甚至唾罵,他以此要一個頭冠,本是不過分的。”
“隻是他竟然還幫朕找到了這幅遺作,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在相父的心裡,到底是君臣有彆,他還是擔心朕因為這頂頭冠,感到不舒服,記恨於他不成?”
楊大伴一下子被問住了“這……或許隻是相爺不想占您的便宜?”
永安帝聽完,心情更差了“胡說什麼?朕與相父是父子,哪裡有誰占誰便宜的說法?”
方才雖然與相父爭奪了一下那頂頭冠的歸屬權,可是在他眼裡,相父的東西和他的東西,沒有什麼區彆。
楊大伴見他龍顏不悅,連忙一臉恍然大悟地道“奴才明白了!想來是相爺怕您沒了頭冠,心情失落。”
“他雖然是在乎首輔夫人,但是也是在意陛下您的,所以便想出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如此四個人的心情都好了,而不隻是他們夫妻的心情好!”
永安帝聽到這裡,心裡才舒服了“你這般說,朕聽著才覺得有幾分道理。”
楊大伴“……”
好好好,將您和相爺說得父子情深,就是有道理!
一旦說得生疏了幾分,奴才就是在胡說。
這一手隻聽自己喜歡聽的……是當真被您給玩明白了。
楊大伴立刻接著道“所以說相爺就是相爺嘛,這為人處事,世上有幾個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