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身邊的婆子,打聽消息還是十分得用的,不過一日的功夫,便已經將事情弄清楚了。
神情複雜地稟報“夫人,老奴確是打探到大姑娘一大早,便將那些蜀錦衣裳,都送去慕容府了。”
“不止如此,還聽說江氏日前的確是得了一個紫色的玉鐲子,她逢人便炫耀,說是她女兒送給她的……”
最後的幾句話,婆子說得越發小聲了。
王氏聽完,臉色發白,險些沒氣得直接暈過去“她真的送給江氏了?如此說來,也確實是她叫世澤不準我出門的了?她怎麼這樣對我?”
婆子立刻扶著她“夫人息怒……”
王氏委屈得眼淚直掉“如今女兒心裡的母親,隻有我的仇家,兒子也與我離了心,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不對!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瞧著婆子道“你說枝枝會不會故意的,她想證明給我看,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對她好?”
“她更是想叫我後悔,叫我吃醋,所以誰都不選,隻偏偏選了我的仇家來氣我?”
“哼,我先前說她就是為了與我賭氣,她還不接茬,想來就是被我說中了!”
那要是這樣,說明枝枝不管如今做什麼,也都還是為了她這個母親!
婆子“……”
是嗎?可為什麼老奴瞧著大姑娘那不接茬的意思,是覺得跟您說不通,根本懶得理您?
隻是這會兒見著自家夫人備受打擊的模樣,婆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刺激她。
王氏也不知是真的被自己說服了,還是需要一個想法來支撐自己。
便是撫著自己的胸口道“一定是這樣!我的女兒如今如此出眾,早晚會回到我這個母親身邊,賭氣也就是一時的罷了!”
“江氏那個賤人,是高興不了太久的!”
婆子沒出聲。
她心裡其實有些疑慮,夫人如此激動,到底是真的因為在乎大姑娘,但是依舊揣著與江氏彆苗頭的心思?
……
容枝枝今日覺著,自己的夫君從官署回來之後,一直便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好似心情不佳。
便是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硯書薄唇微抿“沒什麼。”
乘風悄悄翻白眼,還能是發生什麼了,不就是叫姬無蘅罵了老男人,心裡不痛快嗎?
這姬無蘅倒也不愧是得陛下看重的人,打蛇是真的知道打七寸。
容枝枝看了一眼乘風“你來說!”
沈硯書這表情,哪裡像是沒事的?
乘風“啊,這……”
相爺沒給自己眼色啊,自己是開演還是不演?
正猶豫著,沈硯書看向容枝枝“朝堂上的事情罷了。旻國主戰派的餘孽,近日裡不怎麼老實,騷擾我國邊境。”
“玉曼華到了薑文曄身邊,以她對我們大齊的怨恨,也極有可能動搖薑文曄的主和立場。”
他沒說實話,沒有告狀。
若是連續兩日,都告姬無蘅的狀,未免也太刻意了,且他們夫妻之間本就應當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不樂意總是提起姬無蘅這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