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安自然知道背後主使是東方瑾,多嘴問的那一句背後主使,不過是說給孟滄雲和林蘇聽的。
她更在意的是,東方瑾久居深宮,他是如何同這些人達成交易的?
尤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夷城,怎麼也牽扯進來了。
“你背後之人我很清楚,告訴我,他是怎麼找上你的,夷城的土皇帝吳道,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隻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饒你一條狗命。”
撻拔揚緊咬牙關,沉默以對。
雲長安蹙眉,再次揮劍,眨眼間,撻拔揚的整條右臂都被她削了下來。
大盛不是和平的二十四世紀,在危險重重的大盛,你不動手殺人,就隻能成為任人宰割的俎上魚肉。
她雖幾百年不沾血,但不代表她不敢殺人。
更何況,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指不定手上沾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也算為民除害了。
他可是勘破重重迷霧的突破口,不能就此放過!
“嶺北城可不是尋常城池,能穩妥坐到城主的位置上,仇人應當不少,你說,我把你廢了扔到外麵的大街上,你這條命,還會不會在?”
雲長安雲淡風輕,可撻拔揚卻呼吸一滯。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嶺北城的殘酷和肮臟,他一旦失勢,不消片刻就會受儘屈辱而死。
他撻拔揚可以死,但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得有尊嚴。
一想到會被外麵那些手下敗將肆意羞辱,他渾身血液都在叫囂。
“想好了嗎?”雲長安開口催促。
撻拔揚深吸了口氣,滿是無奈。
“我知道的並不多,是南疆人找到我出手的,至於夷城,是你們那位一國之君答應我的報酬,吳道不過是率先替我看著。”
撻拔揚語出驚人,在場的孟滄雲夫婦和寧一一眾影衛們心中大駭,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東方瑾,他可是大盛朝的君王,居然為了一個孟家,搭上了一座城,而且,還同南疆有所牽扯。
他是要把東方家的江山社稷給送出去嗎?!
“你們的目的,就是孟家?”雲長安不敢放鬆,沉聲問道。
撻拔揚點了點頭。
雲長安一陣汗顏,無言以對。
東方瑾這是活脫脫的遷怒,自己和東方白那邊下不了手,就把憤恨發泄到了孟家身上。
柿子挑軟的捏,在東方瑾眼中,這一波人中,也就隻有手無寸鐵的孟家翻不起風浪。
一介商人,冠以皇商之名,也不過是一群柔柔弱弱的普通人,對上身手不凡的殺手,隻有死路一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半路會冒出雲長安這個最大的變數。
“你是北蠻人,吳道又是你的棋子,東方瑾同北蠻,有沒有交集?”
撻拔揚搖了搖頭,“我雖是北蠻人,但是北蠻的通緝要犯,怎麼知道你們大盛的皇帝有沒有同其他北蠻人做交易。”
在撻拔揚的眼中,東方瑾的所作所為,就是與虎豹豺狼做一場交易。
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雲長安手起劍落,數道淩厲的劍光衝向撻拔揚,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順帶廢了他的武功。
那個靠著武力在嶺北城大出風頭的撻拔揚,轉眼間成了一介廢人。
撻拔揚目眥欲裂,雙眼猩紅,“你騙我!”
雲長安收劍,無辜地歪了歪頭,“騙?我何時騙你了?你這不是好端端的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