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孟生心裡裝的是長安,為何還要讓他和上官鴻雪的獨自來往?”
孟滄雲搖頭輕歎,“那小子的心思,連上官鴻雪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又如何能逃過我這雙厲眼。”
“既如此,為何還要這麼做?不怕惹惱了上官鴻雪,直接撒一把毒折騰你?”
孟滄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恨鐵不成鋼,“若是孟生能把長安拐回來當兒媳婦,我又何須做這個惡人。”
“罷了,你也是為他好,長安已經是盛王妃,就算同孟生關係再近,也隻能止步於此。”林蘇微微思索便明白了眼前人的良苦用心。
可關鍵在孟生能不能體會到他的深意,彆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被兒子記恨在心啊。
“長安是個好姑娘,可惜與孟生有緣無分。”孟滄雲無奈一歎,話語中滿是惋惜。
啪!
話音未落,孟滄雲手背一痛,他抬頭望向林蘇,滿目不解。
“寧頭領一行人還在呢,你可要管住你這張嘴,流言蜚語傳到了盛親王耳中,孟家可就真的有死無生了。”
盛親王,謙謙君子,可沒人能忘記,他也能是手起刀落的狠角色。
孟滄雲尷尬一笑,忙端起茶杯飲下,仿佛剛才說話之人不是他一般。
見狀,林蘇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這麼個口無遮掩的夯貨,也不怕給孟家招來禍端。”
嶺北城可不是榆城,這個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被暗中虎視眈眈的惡狼給吞了。
殊不知,這般模樣也就她這個枕邊人林蘇能看到,在外人麵前,截然不同。
“但願你能得償所願吧。”林蘇語氣幽幽。
長安再好,也已經嫁作他人婦,孟家可就孟生一根獨苗,可不能在他這裡斷了香火。
上官鴻雪師承鬼醫,醫術高明,麵容清麗,是個純粹的好姑娘。
若孟生能移情彆戀喜歡上上官鴻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與此同時,剛回到自己院子裡的孟生連打了幾個噴嚏,渾身一個激靈。
“這天還沒轉涼呢,莫不是感染風寒了?”他喃喃自語。
另一邊,雲長安瘦弱的身影如鬆柏一般站在劍頭,她身後的上官春秋兩眼放光,東張西望,宛如得到新奇玩意兒的幼童。
“鬼醫站穩了,要是掉下去,可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上官春秋老臉一紅,一顆心怦怦亂跳,“有如此手段之人,非尋常人,姑娘是哪裡人?”
禦劍飛行,還是幾年前自家寶貝徒弟硬拉著自己看的話本裡見過,不是神仙就是山裡精怪。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你是仙?是人?還是山野精怪?”
驟然聽到這話的雲長安語塞。
她還以為上官春秋一大把年紀了,不會如此異想天開。
雲長安嘴角微勾,戲謔道:“是仙如何?是人如何?是山野精怪又如何?”
上官春秋啞口無言。
是啊,不管是人是仙還是精怪他都不是對手,料想自己身上的毒藥對她也無效。
她既然有求於自己,那這條小命暫時無虞,有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體驗一把飛翔,他還是好好珍惜吧。
想通後的上官春秋不再理會雲長安,時而蹲在劍上俯視下方,時而站起身張開雙手,一片愜意。
忽然,雲長安耳尖微動,禦劍降落,正是一片密林。
刀劍碰撞的哢嚓聲不絕於耳,雲長安循著聲響而去,遠遠地看到了一名身著天青色的男子被人圍殺。
銀白麵具遮住了男子半張臉,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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