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還真是命好,身邊總不缺對他肝腦塗地的人。
褚杉如此,毓逍遙如此,就連雲長安,也能為他深入虎穴。
若換做他,這些人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怎麼看著就那麼刺眼呢。
不對!
若換做自己,早就斬草除根,才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雲長安心中明了,也不會難為褚杉,交代一句看好府中,就領著西方墨去了琉璃閣。
沒辦法,剛才打了一架,東方白的臥房一片狼藉,壓根住不了人。
況且此次被強行喚醒的西方墨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狂要見血,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為好。
待站到琉璃閣,西方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怎麼這麼聽話跟在雲長安身後?
這一點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也罷,打不過,逃不了,他不收斂一些絕對要吃苦頭,記得曾有人告訴他,識時務方為俊傑。
沒錯,他這就是識時務,絕對不是怕了她雲長安。
雲長安沒有理會他翻湧的思緒,指了指一旁的耳房,“今日就委屈你歇在這兒了,等你房間收拾好了,你再搬回去。”
西方墨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回房,見她坐在院中喝茶,也跟著坐在了她的身側。
雲長安一怔,不消片刻,恢複如常。
接下來,她儼然將西方墨當成了透明人,時不時招呼人給她送點心糕點,愜意十足。
西方墨盯著她平坦的小腹,愕然。
她這都吃了一下午了,都吃到哪裡去了?
見他大驚小怪的模樣,雲長安噗嗤一笑。
修仙之人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辟穀的,但如今的她極重口腹之欲,這裡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修仙世界,力量的消耗也能靠食物補給一點。
她沒有給西方墨解惑,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坐著,一直到月上柳梢頭。
雲長安站起了身,撣了撣衣裙,一本正色,“走吧。”
話甫落,她腳尖一點,飛身就出了盛王府,西方墨緊跟其後。
見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暗處的角落裡,突然冒出了兩顆腦袋,正是半日不見蹤影的褚杉和上官春秋。
待完全瞧不見他們的蹤影,二人才從角落裡走出。
“褚杉,你不是東方白的貼身侍衛嗎?今夜怎麼不跟上去?”上官春秋調侃道。
褚杉白了他一眼,“鬼醫前輩所言極是,褚杉是盛親王東方白的貼身侍衛,這人,是西方墨。”
上官春秋一噎。
也是,雖然還是同一具身體,但實實在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而且這個西方墨可比東方白可怕多了,也難怪連褚杉都不敢跟在他身邊了,也就隻有雲長安能壓得住他。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鬼醫前輩,您不跟上去看看?萬一南疆大祭司出手,王妃他們……”
王妃實力高深,那個西方墨也邪得很,但對上南疆的蠱蟲,還真不好說,畢竟隔行如隔座山。
兩人才剛走,褚杉就不免擔心了起來。
上官春秋揮了揮手,不以為意。
“蠱蟲都是需要接觸到才能種入體內,彆的不說,以雲長安和西方墨的武功,不讓任何東西近身,小菜一碟。”
如果是耍陰謀詭計下蠱他還真擔心雲長安中計,但這種以武力壓製,沒人能壓住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