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階層和老板是雇傭關係,看似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關係卻是水火不容,大多開廠的老板都想方設法壓榨員工,處於弱勢的員工,隻能心裡憤恨這些資產階級的吸血鬼,嘴巴還不敢埋怨,害怕被有些居心叵測之人聽到告密丟了工作。
聽到蔣凡罵老板狗雜種,穿廠服的女孩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老板身邊的人嗎?怎麼也恨他啊?”
“什麼jb老板,一個吸血的狗雜種而已。走吧,你妹妹還沒有吃飯,我請你們。”
女孩很好拒絕蔣凡的好意,可是看著饑腸轆轆的妹妹,終究還是把做人的傲骨隱藏了起來。
三個人在一個炒粉攤坐了下來,女孩堅持隻給妹妹來一份米粉就行,說她不餓。
長時間加班,工廠是提供宵夜,可是宵夜的餐食都是剩湯剩水加在白水煮的米粉裡,許多時候還會有變了味的東西摻雜在裡麵,說是泔水都不為過。
看著女孩舔著兩下嘴唇,還堅持拒絕,蔣凡知道她也餓,隻是做人無功不受祿的尊嚴,隻是為了妹妹,她才接受了邀請,女孩的行徑讓蔣凡肅然起敬。
聯想到昨天,廠裡的廣告欄裡貼的一張因為端飯出廠接濟親友,被辭退的公告。
他拿出十元遞給女孩的妹妹道“這些錢留在身邊預防萬一,明天開始,中午和下午吃飯時間,你在廠門口等著,我給你把飯端出來,你姐姐端飯出來被發現,會被辭退,那樣你姐妹倆都沒有工作會更麻煩,這錢你拿著,等你姐姐發了薪水還我。”
乖巧懂事的妹妹沒有接錢,而且把目光投向姐姐,征求她的決定。
看著可憐巴巴的妹妹,女孩猶豫了好一會兒道“蔣副理謝謝你,我叫阿珍,是a線的針車手,這錢發了薪水我馬上還你,至於幫妹妹端飯的事情,還是我來,雖然你是老板身邊的人,但是你被抓住,同樣也會被開除,曾經有一個生產副理,也是因為端飯被開除。”
害怕蔣凡在偌大的工廠找不到自己,阿珍不但自報了姓名,還把自己的工作部門告訴了他。
“放心吧,那個狗雜種不敢開除我。”
蔣凡知道自己在陳安龍心裡,沒有多少分量,隻是為了安撫阿珍而已。
宵夜後,阿珍領著妹妹急匆匆向達豐廠門口的士多店趕去。
已經對姐妹倆上心的蔣凡,等她們走後,裝著買煙走進了士多店。
這家士多店是一家夫妻檔,主要靠達豐廠裡的員工消費,為了不得罪廠裡的權貴,精明的老板和老板娘對廠裡的動向掌握得十分清楚,看著陳安龍身邊新晉的狗腿子,老板娘迎上前熱情招呼道“蔣副理,需要點什麼。”
第二次走進這家士多店,老板娘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蔣凡來這裡的目的隻是好奇,想知道阿珍領著妹妹急匆匆趕來這裡的目的,他本想買1元一包的椰樹,可是聽到老板娘招呼自己蔣副理,為了這個職位的麵子,他要了一包15元一包的羊城。
拆開剛買的香煙,抽出一支點上,他裝著隨意地問道“老板娘,剛才我們廠裡的那個女孩來這裡買什麼?”
老板娘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打聽這個乾什麼?”
想到姐妹倆窘迫的環境,蔣凡歎了口氣道“哎同是天涯淪落人,隻是想打聽一點情況,看能不能順便幫姐妹倆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