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星雨想擺脫苟彪,有魚死網破的意思,蔣凡就把趙四喜那裡得到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她。
劉星雨聽完後,望著天空發了會愣,然後看著蔣凡,眼眶裡再次有了淚水道“謝謝你的信任,現在想想自己曾經做的事,真羞於見人。
對於他們做過的事來說,趙四喜給你說的這些,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他們最喪良心的事情,我還是幫凶。”
看到劉星雨話到嘴裡,再次住口,蔣凡勸告道“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如果真愧疚,現在挽救,至少能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
劉星雨沉思了很久,才繼續道“他們最喪良心的是,在找工作的人群裡,挑選那些有些姿色,又沒錢交介紹費的女孩,去陪睡抵介紹費,而我就是幫他們篩選姿色的人。
上次不願意告訴你,是因為知道說出這件事,我根本沒臉再待在這個廠裡,還是有點舍不得現在的工作。
現在說了,也該是我離開達豐的時候了,無論願不願意幫我找工作,明天我都會遞交辭職。”
聽到劉星雨坦白出這件喪心病狂的事,蔣凡不由自主想到張小葉的遭遇,忍不住怒道“介紹費都拿不出來的女生,多數都是探親無果,或許是親友都幫不上忙的人,就可以想到她們已經處於什麼樣的困境。
你也是苦命女人,怎麼能忍心在她們的傷口上撒鹽,做出這些慘絕人寰的事來。”
看到蔣凡翻臉,劉星雨嚇得痛哭流涕,她也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低聲一個勁地解釋道“是苟彪逼迫我的,我也隻做了兩次,也意識到這種事情太無人性,不願意再做,這兩個女孩我還利用權力,幫她們換了輕鬆的崗位,不信你可以去調查。”
聽到劉星雨這樣解釋,蔣凡心裡多少有些慰藉,他才沉下心詢問起這件事情的起源。
得知這種情形的起源,源自一個貧瘠的走投無路的女孩,啟發了苟彪他們撈錢的手段。
那是劉星雨剛升任人事經理,和苟彪勾搭在一起不久的事情。
她第一次參與招聘,苟彪還帶了兩個保安,陪同在她身邊,名義是叫她操作流程,其實就是教她怎麼收取介紹費。
招聘結束後,苟彪回了廠裡,做上經理還處於興奮中的劉星雨,閒逛著打量起這些急於尋找工作的人。
看到一個不足二十歲,穿得破破爛爛,姿色卻不錯的女孩,躲在大門外轉角處的花壇邊啃大餅。
一元錢一個的比汽車方向盤還大的大餅,價格不貴,分量多還容易保存,一個大餅可吃兩三頓,許多居無定所囊中羞澀的漂泊客,都選擇大餅充饑。
女孩手中的小半個大餅,看來買來已經有些時日,她小心翼翼地掰出一小塊,乾枯的大餅還會掉渣,她趕緊用手接住碎末,用舌頭舔食了手中的麵渣,把多的一部分放進衣兜裡。
慢慢吃著手裡的這一小塊,本已乾渴的嘴唇已有些開裂,咀嚼乾枯的大餅沒有水,剛吃了兩口,麵渣卡住了喉嚨,女孩用手捂住嘴乾咳了幾聲,咳出來那些帶有唾液的麵渣,也舍不得浪費,又重新曬進嘴裡。
看似光明正大的招聘,其實隻是為了應付工廠高層的一個幌子,已經交了介紹費內定的人,不用來招聘現場,已經進到廠裡辦理入職手續了。
先前招聘的時候,這位女孩來麵試過,隻因有些姿色,還特彆靦腆,劉星雨對她還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