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泊珩臉色頓時一暗,滿是幽怨的瞪向蘇雲芊。
院裡眾人皆已蠢蠢欲動,準備上前將她拿下。
蘇雲芊已然猜到是陳氏從中搗鬼。
武平侯府崛起不過三年,尚未進入鼎盛時期,財力本就有限,每年還得耗費不少銀錢為謝靈治病,照著陳氏那貪婪的性子,怎舍得下她蘇家豐厚的嫁妝。
可不管是世子之位,還是自己的嫁妝,都不是那對母子該惦記的。
“侯爺。”
蘇雲芊正想開口請示入內查看,忽見陳氏領著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得知繼子已經咽氣,陳氏心頭一喜,卻裝模作樣的癱倒在地,大聲乾嚎起來。
“靈兒,我的靈兒啊,為娘一直差人將你精心照養著,日思夜盼的就盼著你早日醒來,你怎能狠心撇下為娘?”
院裡女使婆子見狀,紛紛跪到在地,跟著抽泣。
瞧著哭得肝腸寸斷的陳氏,蘇雲芊不由冷笑了聲。
她這婆母,還是那麼會演戲,明明心如蛇蠍,卻總愛擺出一副慈母做派。
“侯爺怎的如此糊塗,你明知芊芊已經嫉恨上了謝家,還同意她嫁給靈兒,這不分明就是害靈兒。”
陳氏哭了一陣,便淚眼迷離的看向謝泊珩:“芊芊如今滿腹的怨氣,哪裡適合給靈兒衝喜。”
謝泊珩聽得心裡好一陣絞痛。
再思及方才婆子那番話,隻覺是自己害死了兒子。
看著謝泊珩臉色越發暗淡,蘇雲芊心知他已經相信了陳氏的話。
自己這婆母倒會拿捏人心,清楚謝侯最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故意整這出幺蛾子。
隻可惜她終究對自己的夫君了解少了一些,謝泊珩哪還是當年那個默默無聞的底層百姓,早已成長為利欲熏心的權臣。
他一介平庸之人,靠著兒子的功績封候拜將,比任何人都要愛惜自己的羽翼,急著俘獲人心。
否則他怎會妥協,讓自己嫁給世子。
他要的不過是蘇家的聲望。
隻要自己乖乖留在侯府,做誰的娘子並無兩樣。
“倘若怨氣也能殺人,我早已成為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望向陳氏,蘇雲芊冷嗤一聲:“母親莫不是傷心過度了?是二爺辱我,我要真有那通天的本事,好端端的害世子做什麼?”
她能挑唆是非,自己就不能了?
“我與侯爺是一道過來的,尚未入院就聽聞世子噩耗,母親口口聲聲說關切世子,趕來院裡既不親自查看世子病情,也不盤問女使婆子,反倒聽信婆子汙言,直接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蘇雲芊故意搖頭歎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是要公報私仇呢。”
聽此,謝泊珩連忙警惕的看向夫人。
“芊芊,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被看穿心思,陳氏急著辯解:“為娘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今日之事的確是宥兒不對,你卻仍願嫁給靈兒,為娘這心裡隻有感激......”
“母親真這樣想的?”
蘇雲芊直接將她打斷:“母親既然將我當作親生女兒,出了這等事,為何不想著替我做主,反而輕信旁人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