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眾人不滿,孟菀眼神冷厲地掃過他們,“有問題?”
“沒、沒問題。”
被她眼神掃過的人,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緊張地說道。
沒受傷的時候,都被孟菀的幻術給騙了,受傷後,更沒底氣同她叫板了。
“很好,好好乾活,沒事不要打擾我。”
孟菀離開後,礦冶坊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你瘋了,為什麼要答應她?”
“你以為我想,你既不願,怎麼她在的時候不吭聲?跟我嗆,顯著你了?”
“要不,搞份最差的材料交上去,讓她吃點苦頭?”
“算了吧,今天的鞭子還沒挨夠嗎?”
一陣罵罵咧咧後,眾人無奈地拖著病軀,繼續著粗煉礦石的活計,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孟菀的幻術手段這麼厲害,她剛來的時候,就不給她下馬威了。
就在眾人忙前忙後時,孟菀已經下了礦山,悠哉悠哉地在玄陰宗裡逛了起來。
玄陰宗不愧是大宗門,比孟家那一畝三分地要寬敞多了。
就是不知道,藏經閣在哪?庫房在哪?寶貝又藏在哪?
孟菀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沿途路過的一切,全被她記了下來。
路過一片靈田時,遇到了兩張熟麵孔。
有人正熟練地提溜著一對男女的屍體,如同種蘿卜一般,將他們種進了土裡。
那對男女不是彆人,正是飛舟上孟菀用腳踩過的那兩位。
她頓時來了些興趣,上前走了兩步,與種蘿卜的弟子搭話。
“忙著呢?”
種蘿卜的弟子也是煉氣六層,本來準備隨便應付兩句,但是瞥見她腰間的木牌後,態度瞬間就熱情了許多。
他修為不高,但情商高啊。
在玄陰宗呆了一兩年,連個道童的身份都沒混上,全靠眼力見和抱大腿才能勉強度日。
“是啊,師姐,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沒事,你慢慢種,我看著。”
孟菀嘖嘖稱奇,她看出了些門道,這靈田下邊埋藏著陣法,死去的修士將化作養料,滋養靈田中的作物。
她隨口問道,“這兩人怎麼死的?”
“新來的,不懂規矩唄。”
種蘿卜的弟子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新來的死得最快,往往十個裡麵能活兩三個就不錯了。”
孟菀點點頭,七八成的死亡率,這玄陰宗她來對了。
欣賞完種蘿卜後,孟菀繼續往前邊走去,還沒離開靈田範圍,就被人攔住了。
“孟菀是吧,聽說你很出風頭啊?剛進門就鬨出了不小的陣仗。”
孟菀回頭,瞧見一張陌生的胡子臉,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敢問閣下是?”
胡子臉冷笑,“我乃丹絕子前輩座下道童,胡大為是也!”
丹絕子,孟菀從木牌中看到過這個名字。
他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與血蓮子不對付。
在玄陰宗這種地方,每個築基修士都有自己的勢力和派係,作為他們的道童,往往會受到這種派係鬥爭的影響。
孟菀懂了,這個胡大為跳出來,估計是想打壓她,落血蓮子的麵子,從而在丹絕子麵前露臉。
道童的地位比普通修士略高,但是在築基修士眼裡,無非是隻看得順眼些的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