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許青悠竟然還是個烈屬,他昨晚就是跳河裡也不能和許紅娟成事兒啊!
陳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作為家中老二他本就不受待見,這次的四百塊還是因為拿住了陳家大哥的把柄,這才從家裡訛出來的。
要想回城,他就隻能靠自己。
可如果他媳婦能有個烈屬身份,興許就能要求縣裡安排個工作,回城這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兒嗎!
陳誠上下打量著許青悠,不管是樣貌品性還是能力,許青悠都強出許紅娟不止一籌,他竟然沒忍住,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一想到這些,他這心就疼的滴血。
感受到肆無忌憚掃視的視線,許青悠剛要提起笤帚打過去,江向北已經先一步擋在了她跟前,寬闊的背影將陳誠惡心的目光完全擋住,她的嘴角愉悅地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兵哥哥果真讓人很有安全感啊!
江向北麵無表情地看著陳誠,冷硬的下顎緊繃著,之前那種胸悶的感覺又來了,他甚至沒能理清楚自己的思路,身體就已經擋在了二人中間。
剛才陳誠的視線讓他很不舒服,一想到這人原本是許青悠的未婚夫,他心中的煩悶怎麼也散不去。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十分煩躁,眼神中也不自覺的帶了些戾氣。
江楠緊跟著走上前一把將許青悠護在身後,幫她整理了亂了的衣領頭發,宛如一個護犢子的老母雞。
許青悠看著二人的動作愣了愣,心裡像是塞了一個暖爐一般溫暖。
江家,果真是個好人家。
她真的賭對了。
陳誠被江家姐弟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意識縮著脖子。
與他關係還不錯的幾個兄弟曾告訴過他,惹誰也不要惹江向北。
據說江向北就是個混不吝的,村子裡的年輕人鮮有沒被他打過的,說是銅橋村一霸也不為過,也就是參軍才收了性子。
參軍後性子內斂了,卻看著更不好惹了。
陳誠掩下眼中的不甘,想起剛才許青悠打他的模樣,心中不免又升起了幾分希望。
她會打他,是因為對他有感情吧?
許青悠讀過高中,肯定不會喜歡江向北這樣的莽漢的,自然是和他這樣的人更般配。
他、還有機會!
想到這裡,他舔了舔嘴唇,解釋道:“許紅娟的事情,我不知情,不是我讓她來的!”
頓了頓,他把許紅娟拉到身前:“你道歉!”
許紅娟:?
她撇著嘴,毫無誠意地說了句對不起,滿臉的不樂意。
“你應該向許同誌道歉。”江向北話還沒說完,腦袋就挨了一下。
江楠一把將沒用的弟弟推到一邊:“什麼許同誌,趕緊跟我弟媳婦道歉,她進了我江家門就是我江家人,甭管你是陳家還是許家,誰也彆想欺負了去!”
“我把話放在這,你們要是再敢上門鬨事,我就去找村長評理!”
“陳知青你可彆忘了,你那點工分都夠不上吃飯的,你可領著村裡的救濟糧呢!”
陳誠下鄉後,一直跟不上工作進度,連一個大人兩個小孩的口糧都掙不出,一直領著村裡的救濟糧。
這次聽說他花了四百塊娶媳婦,銅橋村的村民就沒有心裡舒坦的。
要知道之前讓陳知青買糧,他可是一直在哭窮!
陳誠的眼神陰著臉,將許紅娟往前大力一推,壓著嗓子威逼:
“趕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