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外的角落裡,龔長治關切問道:“你剛新婚,婆家怎麼樣?”
他雖然是許青悠父親的戰友,卻也沒法乾預她的婚事,隻能敲打楊花村的村長,讓他們盯著點。
許青悠笑了笑,隻道,“龔叔叔你放心,都挺好的,過幾天我就去海島隨軍了。”
龔長治表情嚴肅,“怎麼回事?”
許青悠這才把換嫁的事情全盤托出,她隱去了許紅娟疑似重生的細節,隻是說許紅娟非要嫁陳誠,她也就換嫁到了江家。
“江家?”龔長治驀的想起昨天見到的軍官小子,“莫非是江向北?”
昨日他偶然間遇到江向北,得知對方媳婦是楊花村人,就托他把許青悠的補償金帶去,沒想到,托的竟是許青悠的新婚丈夫!
“是他,龔叔叔,補償金的事等我到了海島給您郵個地址。”許青悠來縣城,一是想逛一逛供銷社,二也是想來縣城把補償金的事情安排妥當。
否則她去了海島,許家那些人冒領了怎麼辦?
龔長治見她主動說起補償金的事,認可的點點頭,“你這丫頭要是早點想通就好了,現在想明白也不晚,補償金的事情你放心,龔叔這邊會幫你辦妥當。”
原身因為年幼失去雙親被許大伯領養的緣故,對許家千依百順,一心想著報恩,以往龔長治不是沒勸過原身,隻是原身性子倔,認死理,他畢竟是個外人,原身自己立不起來,他也幫不了,隻能多看著些。
想到許青悠要隨軍海島,龔長治長歎一口氣,“我也有戰友駐守海島,那裡的環境差得很,你這丫頭若是早些時候把換親的事情告訴我,我必想辦法替你周旋,現在……”
龔長治沒再繼續說下去,現在一切已成定局,許青悠已經嫁到了江家,他若是再勸說要是鬨得他們夫妻不和睦,他就成罪人了。
這年頭離婚的可不多,大家還是保持著舊觀念,日子能過就過下去。
而且,他昨天和江向北打過照麵,看著還不賴。
許青悠是後世來的人,自然沒有這麼多精神上的枷鎖,她雖然喜歡江向北這種糙漢款的,可也沒想著就這麼過一輩子,過不下去就離婚唄,後世離婚的還少了?
雖說她與江向北除了那日以外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這些話也不能告訴旁人,許青悠岔開話題,“龔叔叔我明白,江……我丈夫他駐守海島,為國家做貢獻,我作為妻子的自然也要跟上。”
“今天我是和大姑姐一起來供銷社的,聽說海島好些物資都匱乏,正好在出發前采購一波,到時候生活也便利些。”
龔長治眼中露出一抹欣賞,“好!不愧是許大哥的女兒!”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紅包,塞進了許青悠的手中,“丫頭,你結婚那天龔叔叔有事兒沒能去,這是龔叔叔給你準備的紅包。”
“記住,龔叔叔永遠是你的後盾,要是受了委屈,儘管給叔叔打電話!”
許青悠頓了頓,心裡像揣了一個熱水袋,暖洋洋的。
前世她孤零零一個人,外頭全是環伺的野獸,即便是有親緣的親戚想要的也是她的錢。
可重生一趟,她卻遇到了這麼多熱心人。
光是想著,眼睛就有些紅了,她揉了揉眼角,輕聲道,“龔叔叔,你今天來供銷社是有正事兒吧?您忙去吧,我和大姑姐再買些東西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