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玉扭頭一看,隔間前站著的姑娘,臉蛋像雞蛋羹一樣水潤,穿著一身嶄新的的確良襯衫,俏生生的就是一道風景,她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劉秋玉心裡有些不痛快,故作姿態沒有答話。
旁邊的嬸子主動搭上了話茬,“大妹子你是不是找錯了?這邊就倆下臥,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是這個劉姑娘的。”
嬸子有這個誤會也不是偶然,她是先上火車的,她見劉秋玉剛上火車就把行李往床上一放,鞋子也不脫就上了床,拿出一把瓜子就開始嗑,自然以為這床位是她的。
現在的火車票很貴,下鋪比起中鋪上鋪要舒服一些,價格也更高一些,劉秋玉哥哥是軍官,對象又是軍官,定然支付的起,嬸子也就沒多想。
劉秋玉眼神躲閃,她剛才被嬸子捧的太高,現在要她承認她買的不是下鋪,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她抓著衣角有些緊張,麵上猶自撐著高傲的表情,嘴巴緊閉並不準備張口說話。
許青悠眉頭一挑,拿出手心的票據,上麵明明白白寫著——硬臥乘車證,6號車04下鋪。
“嬸子你看,我應該沒找錯吧?”許青悠雖然是和嬸子說的,眼睛卻看向劉秋玉。
若對方真是找錯了的,她也不會為難,隻是瞧劉秋玉閃爍的眼神,和她把下鋪搞得烏七八糟的行為,這劉秋玉顯然就是故意的。
那嬸子瞧見數字也愣了一下,這乘車證……還真是下鋪。
難道是劉姑娘搞錯了?
嬸子好心提醒:“劉姑娘你快看看乘車證,你是不是搞錯車廂了?”
劉秋玉漲紅了臉,她把包袱往中鋪一丟,心裡怨怪起了麵前的二人。
她隻是坐在下鋪又沒說自己是下鋪的人,都怪這嬸子私自瞎張羅,要不然能這麼尷尬嗎?
還有這個新來的!
劉秋玉又瞧了瞧許青悠身上的確良襯衫,還有她那張精致端正的臉,心裡不是滋味。
看著也是個有條件的,乾嘛非要和她爭?
臉蛋衣著比不過,她便想起了自己那個當兵的哥哥,還有哥哥說要給她介紹的那個同樣當兵的對象。
她努力展現出高傲的姿態,語氣不屑:“我是想買下鋪的,隻是去的時間不湊巧,沒票了,不就是坐一會你的床嗎?你在這鬨騰什麼?”
方才還幫著劉秋玉說話的嬸子不說話了,她瞧了眼又是鞋印又是瓜子皮的床鋪果斷閉了嘴。
不是你的床你還這麼折騰?這也太埋汰了!
許青悠差點被這姑娘整笑出來,劉秋玉個子矮,卻固執的要昂著下巴,從許青悠的角度來看,這姑娘脖子跟抻著了似的,怪逗人的。
她也不慣著劉秋玉,張口提議:“既然如此,我這床讓給你吧。”
劉秋玉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家裡讓她來海島投奔親哥,卻隻肯給她買一張硬座。
她軟磨硬泡也隻讓哥哥給她從硬座換成了硬臥中鋪,再多,就不肯了。
她把一切都怪在了家裡剛娶的那個嫂子頭上,肯定是新嫂子和她哥說了什麼,她哥才這麼摳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