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驊一個箭步,接住紫衣公子沉重倒下的身子。
薑小四上前,蘸取對方嘴角溢出的血絲放在鼻下聞了聞,瞬間眉心微皺。
(好像是中毒。)
攤主見對方喝了自家壺裡的水轉身便倒下,本就已經被嚇得不輕。結果此時居然有人說這公子是中了毒,他立即心虛到大喊冤枉。
“這位公子你可不要亂講……寫,我這水天天多少人喝呢,怎麼偏偏就他中毒了。你們莫不是一夥的,想訛我來著吧?”
現場表情難看的,可不止攤主一人。還有方才與紫衣公子一同飲下那壺中水的珊瑚,與後麵滿懷期待排著隊的鄉民們。
珊瑚下意識摸著自己肚子的手,慢慢又朝脖間探過去。她努力感受後,發覺自己身上好似並沒有任何不適。
冷螢在一旁擔心地看著她,見她左摸右捏後臉色依舊紅潤,並不像中毒之色,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雖然珊瑚並未有不舒服的感覺,但並不影響她去找攤主麻煩。沒中毒是她運氣好,可不代表這人就可以隨意賣毒水給旁人喝。
這邊,方驊讓紫衣公子靠在自己肩膀上,薑小四還在掂量著用藥替他解毒。
那邊冷螢也準備上前詢問攤主,這壺中之水究竟是為何。結果,珊瑚就直接上前將人小攤給劈成了兩半。
薄薄的一層攤架,散開時都未來得及發出聲響便倒在了地上。
攤主似乎也並不在意那攤架,他原本盤著腿坐在地上,攤架散開也未見他急著去扶,而是立刻爬起身,去搶救即將掉落到地上那把毫不起眼的茶壺。
“哎喲,這可是我的寶貝啊,萬不能摔著了。”攤主在茶壺掉落到地上前,將它搶救了回來,隨後站起身怒瞪著珊瑚大聲道:“姑娘你誰啊你,莫名其妙一上來就劈了我的攤架。”
“我是誰?”珊瑚挽著袖子,手已摸到腰間,“我是喝了你這毒水的受害者。快說,你這茶壺裡到底裝的什麼,才讓那公子中毒吐了血?”
“是啊是啊,我也是親眼看見。那位紫衣公子喝了老板你的水就吐血倒下了,這姑娘說得也是沒錯。”其中一位正在排隊的鄉民,站出來幫珊瑚說話。
原本隻是在一旁看戲的鄉民們,見有人站出來說話,頓時膽子也都大了起來。
“對對,這姑娘也沒說錯嘛。雖然這動作……呃……”另外一位書生也跳了出來,被珊瑚一眼瞪了回去。
攤主一見這架勢,頓時急得百口莫辯。
他雙手抱著木頭茶壺,臉被氣到通紅,還不忘對珊瑚大喊:“這話可不興亂講啊,姑娘。我這水可是沉香飲,沉香飲你懂嗎?你想喝還喝不上了。”
“而且……”見眾人眼神裡都透著懷疑,他伸手指著方才老人離去的地方,據理力爭道:“為什麼彆人喝了沒事,你喝了也沒吐血。啊……偏偏到這公子他就中毒了?”
其實,他說得也不無道理。
這話一出,人群中的討伐聲也少了許多,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有幾個為他說話的人。
“你管我有沒有吐血?本姑娘身體好,不願意中毒不行嗎?”珊瑚見他怎麼說都有理,手癢到想上前教訓一下他,不巧被冷螢攔在了原地。
見再吵下去也隻會更亂,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冷螢走上前,朝攤主問道:“這位大哥,如果您堅持,那位公子不是因為喝你壺裡的水中毒,那可否讓我們檢查一下這茶壺?”
“憑……憑什麼?你又是誰?”攤主見又走出位姑娘,說話雖是柔和了些,但一開口就要檢查自己的寶貝,怎麼瞧也不像個好惹的主,便立刻又抱緊了懷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