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程平的表情變得憂傷。
他不知是不願相信,還是後知後覺,直到這時才朝他們問起:“你們是來查寧小姐死因的嗎?”
當然啊,不然咧?來聽他的暗戀心事?
冷螢忍著氣回答:“對,所以你得把那日見到寧幺兒前後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告知我們。”
這一次,程平終於乾脆同意。
他一瘸一拐來回走了兩步,眾人這才發現他腿部似乎也有殘疾。
“那日……”才過幾日,他記得應該還算清楚,“我正在理院裡晾曬的線香,突然一抬頭,就瞧見寧小姐走了進來。你們知道嗎?我當時心……”
反正他的心思已經被在場的幾位剖析的明明白白,他也不怕說出自己的感受了。
但他願意說,冷螢幾人可沒精力聽。
於是……
“我不想知道,麻煩說重點。”冷螢提醒他。
程平或許是有些孤僻,平時更不會有人與他聊這些,當下被冷螢打斷後還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知道孰輕孰重,二話不說找準重點與他們說道:“我沒有騙你們,她真的是一個人來的,抱著一大堆香材。我便問她,這麼重的東西是怎麼拿過來的。”
“她怎麼說?”冷螢著急催促。
“她說,一位好心公子用馬車送了她一程,到揀香坊門口才將她放下。”
方驊問:“看清是什麼樣的馬車了嗎?”
程平搖頭,繼續講道:“天色昏暗,我沒看清。寧小姐將香材送到後,隻與我閒談兩句便說要走,我不敢挽留,便問了句她是否準備直接回去。她才告訴我,準備去一趟胭脂鋪。”
“所以你才決定跟蹤……”冷螢正說著見對方臉色一變,才又改口:“護送她過去?”
見她識趣改了口,程平這才輕點頭:“我將寧小姐送到胭脂鋪後,親眼見她走了進去。但鋪子前人來人往,我怕她出來後瞧見我,到時我上去打招呼,被人瞧見後會有人說她閒話……”
“意思是,你並未親眼見她走出胭脂鋪便離開了,對嗎?”方驊想了想,開口問道。
“沒錯。”
冷螢沉吟:“那就奇怪了……”
“哪裡奇怪?”方驊問她。
“你們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懷疑的對不對,隻好說出來大家一起判斷,“一名未婚女子,天色也不早了,她出於保護自己的定不會選擇上一個陌生人的馬車。”
珊瑚點頭:“有道理。那冷姐姐你的意思是說,順路搭寧幺兒過來的那位公子,其實與她本就相識?”
“有可能……”冷螢也不敢確定。
程風皺眉:“可從她的語氣中,我並不覺得她與那名公子相識。”
冷螢道:“這就是我覺著奇怪之處。還有……她這麼晚一個人去胭脂鋪,這兩個舉動,我都無法理解。”
“怎麼說?”方驊問。
他對女子的胭脂水粉這類從未研究過,所以隻能虛心向對方討教。
倒是珊瑚。
身為女子,她瞬間懂了冷螢的意思,立刻搶答:“哪有女子夜裡去選胭脂的?在昏黃的燈光下,哪能選到心儀的顏色?還有……我選胭脂,可是一定要冷姐姐陪著我的。”
說完,她還格外親熱地挽了下冷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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