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這邊,冷螢與珊瑚兩人,戴著麵紗從每個忙碌的人身邊走過。
頭頂一排一排的燈籠,將整個夜市照得亮如白晝。
每個從她們身邊路過的人,全都心裡盤算著價格,雙眼對比著貨物,試圖在今夜的買賣中滿載而歸。
無論是兩邊的店鋪商家,還是道路中間的小販,全都卯足了勁招攬著生意。
每個人好像都在忙著自己的事,除了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冷螢與珊瑚悠閒地站在樹下,邊談天,邊關注著淩風曾與他們提過的賣香插的小攤。
攤主是一位熱情的中年男子,旁邊滿臉笑容的則是他媳婦。他們的生意好像不太好,正無聊地與旁邊的攤主談天說地。
想想也是,畢竟會半夜趕來的買家,大多數還是會優先選擇去那些賣稀有香材的小攤上光顧。
珊瑚一邊瞧著,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冷姐姐,你說哪有人會這樣傻,集市上這麼多人,他哪會直接跑過來將東西順走嘛。”
其實冷螢在此處站定不久,就發現珊瑚說得有道理。
隻不過,她現在的目光,正被旁邊一家小攤上發生的事情所吸引。
吸引住她目光的這家小攤,對比於彆家熱鬨的叫賣聲,這家攤主在交易時全程無任何一點聲音。
攤主瞧上去是一位年輕男子,他的攤位就擺在賣香插的那對夫妻旁邊。
這家攤主與買家似乎達成了某一種神奇的默契,隻要買家將一錠銀子拿給攤主,攤主就麵無表情地遞過去一個瓷瓶。
這麼一小點瓷瓶裡能裝什麼東西?居然值一錠銀子這麼多?
珊瑚也順著冷螢的目光,看到了那家略有些格格不入的怪異小攤。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在整個集市上,好似就隻有她倆覺得那家小攤有問題。
其餘的,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全都該做啥做啥。
賣香插的那對夫妻,還時不時與賣瓷瓶的攤主說上兩句話。
這從側麵說明一件事,這賣瓷瓶的攤主與買家互不溝通,與他能不能說話沒什麼關係。
要達到這一層默契,必須來客全都是老顧客才行。
見她瞧得如此認真,珊瑚問道:“我們要去買一瓶嗎?”
就在她說這句話時,冷螢便瞧見,攤主在對一位不熟悉這類售賣模式的新客裝聾。
如果是這樣,那她倆要是現在過去,可能也隻能吃一嘴的閉門羹。
於是她回道:“再等等吧。”
珊瑚不懂要等什麼,但見冷螢瞧得起勁,隻能默默住嘴繼續盯著那家。
豈料,剛一瞧過去,便讓她瞧見了一位熟悉的人。
“冷姐姐你瞧,那人是不是淩公子?”她指著瓷瓶小攤前的一位紫衣男人,不甚確定地問道。
冷螢其實也瞧見了。
隻是,她見紫衣公子與賣瓷瓶攤主,一人遞銀子,一人給瓷瓶。
熟稔的動作,說明淩風並不是第一次在這小攤上買東西。
珊瑚靈機一動:“我們雖然沒買,但可以問淩公子那瓷瓶裡是什麼呀!冷姐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珊瑚說得有道理,冷螢其實對那瓷瓶裡裝的東西,也甚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