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
待那幾人離去後,坐在桌前的四人才慢慢收回偷聽的腦袋。
冷螢仿佛還未完全回過神,他們幾人昨日還在引香坊中,聽陸引提過她對連環殺人惡魔的懼意。
怎的這還沒到一日,對方竟遇害了?
“昨夜,我們要是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她想起,幾人昨夜在胭脂鋪外流連許久,卻因為無人為他們開門,導致最終沒有進去。
方驊鎖眉想了許久,最後才安慰道:“看陸掌櫃昨夜輕車熟路的樣子,明顯對胭脂鋪是熟悉的。且以她的謹慎程度,想必也不會大半夜跑到危險的地方去。”
“那怎麼……”冷螢想了半晌也未想明,問道:“難道她是在回家路上,不小心遇見了凶手?”
“可聽方才那人說,她的屍體是在東邊林子裡被發現的。引香坊與胭脂鋪都不在東邊,她又怎會半夜突然跑到那處去?”珊瑚總覺得這路線走得很是奇怪。
“這樣……”冷螢沉吟片刻,開口:“我與珊瑚去郝家問下情況,你和薑小四去引香坊查探一下。午時在胭脂前集合,怎麼樣?”
方驊點頭,表示讚同。
珊瑚與薑小四自然也無甚意見。
於是四人分工合作,在客棧用完朝食後,冷螢與珊瑚便來到程平所說的郝姓農戶,也是其中一位死者的家門前。
兩人剛到時,裡麵剛好走出一位農婦打扮的女人。如果她們沒猜錯的話,這位便是死者的母親。
她頭上綁著一條布巾,身體狀況瞧起來有些不佳。雖身材瘦小,手裡卻抱著許多卷畫紙。
她抱著畫紙走到一塊木板前,用小石子當鎮紙,將放在旁的畫紙一張一張鋪展開。
冷螢與珊瑚見狀,急忙走上前去幫她。
農婦見有人上前幫忙,動作一下快了許多,嘴裡念念叨叨著:“謝謝兩位姑娘,我一個人來就好,不用麻煩你們了。”
“大娘不用客氣的,我瞧這些畫作風格獨特,飄逸生動。可否請問,是出自誰之手?”冷螢幫著大娘理畫,順嘴詢問道。
其實她大概可以猜到,這些應該是郝家去世女兒的遺作。但直接問出又怕對方不願回答,隻好言語間迂回些。
農婦整理畫紙的手略微一頓,抬眼看向冷螢與珊瑚。
“兩位姑娘瞧起來氣韻不凡,應該不是沉水鎮的人吧?”農婦瞧著她們問道。
冷螢微微頷首:“友人同遊,路過沉水鎮,留下來歇幾日再出發。”她簡單解釋一番。
“兩位姑娘還是快些離開沉水鎮吧,這裡早就不適合住人了。”農婦將手中最後一張畫紙展平後,小聲與她們說道。
冷螢問:“大娘為何如此說?”
農婦將她們請進屋,細心為她們備好茶水。
冷螢剛一進門,便瞧見窗邊梳妝台上方掛著一幅年輕女子的畫像。畫中的女子巧笑倩兮,身姿纖弱,看得出來從小被培養得很好。
“這位是……”她問道。
農婦微歎:“她是我的女兒,郝靈。十日前被人害死在前麵的林子裡,到現在連凶手都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