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麵具人的態度稍稍起了變化。
他或許猜到冷螢幾人會知道“嬰香”,但絕對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回生之香”都查到了。
“姑娘這是又從哪裡發明了一味新香?”對方開始裝傻。
冷螢也不著急,慢慢與他分析:“幾瓶裝著香粉的瓷瓶而已,不需要這麼多人守吧?那他們要守的便是這幾口水缸?”
麵具人沒說話,也並不想理她。
見對方的態度,冷螢便知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所以……”她故意賣了個關子,見對方的注意力似乎暗暗被吸引過來,她才用最無害的語氣問道:“如果,我們將這幾口缸砸了,你會被你的主人懲罰的吧?”
麵具人本來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但見她說完這句後,整個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朝後退去,包括她身旁的黃衣姑娘,兩人在完全沒有商量的情況下一同往後退。
他條件反射地想伸手去拉住她們,卻被突來的一腳,猛地踢翻在地。
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背對著他站定,然後慢慢轉過了身。
在看到對方臉的一瞬間,他驚慌地朝自己身後瞧了一眼。
捂著被踢疼的地方,他在轉回頭時,竟發現那白發白瞳的少年也醒了過來,並且此時就站在他的另一側。
可明明是同樣被那個東西刺暈,為何這二人醒了,而與他們一同暈倒的守衛卻依舊趴在地上。
“喂,你是不是想問他們怎麼醒得這樣快?”珊瑚站在其中一口水缸前,手裡舉著一塊大石頭,嬉皮笑臉地同他說著話。
麵具人沒說話,或許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不開口才是最好的,所以直接將臉側到了一旁。
結果剛一側過臉,他便見那白發少年對著自己豎起了一根手指。
“你……你想乾什麼?”他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
對方並未回他,就在這時,一個黑色小點飛至少年指尖上,少年不知拿著什麼朝黑色小點身上一灑,隨後指尖輕動,那東西居然徑直朝他飛了過來。
“這位公子。”
麵具人身前是方驊,右側是薑小四,周身還有一隻怪東西在繞著他飛。
他已經夠緊張了,結果那位淺色衣服的姑娘喊了他又不出聲,讓他在緊張之餘,還不得不抽空應對方一聲:“什……什麼事?”
初見的閒適調笑自他的身上消失殆儘,隨之而來的是仿佛站在懸崖邊上的緊張之感。
“請問,這幾口水缸裡是‘回生之香’嗎?”
他的情緒已經夠緊張了,可那淺色衣服的姑娘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這般斯文,非要與他有禮地一問一答。
可她問的問題,他也不敢回答啊。
他要是敢回一句,被主人知道了,那還不如被這小東西刺死算了。
在猶豫間,他眼見著白發少年慢慢走到那些暈倒的守衛身前,又朝他們身上灑了些什麼,仿佛是在加固什麼似的,他慢慢將目光移至方才狠踢他一腳的男人身上。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聽從主人命令,每日去棧香鋪取十瓶‘嬰香’回來,其餘的一概不知。”他朝看起來最正常的一個人解釋道。
誰知,男人隻是冷笑一聲,便轉身舉起一塊大石頭,做出了與黃衣姑娘一樣的威脅動作。
而一旁的淺衣姑娘也隻是縱容地對他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