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在心裡一遍一遍乞求著上天,有辦法,神明一定有辦法。上次那種神藥塗在傷口後,第二日就有了好轉的跡象。
所以神明是有辦法的,是無所不能的。
可為何,他的心仍舊抖得厲害?
青風也好不到哪裡去,眼眶紅得厲害。若是神明沒有辦法,那他們都將死在秦城。
縱使聖上和皇後不舍,也不得不棄了太子。
時疫,比起被黑衣人追殺,比起與柳得全周旋可怕百倍。
思及此,青風害怕的想哭,他的愛人還等在家中,他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嗎?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啊!
也是一場連屍骨都不會留下的戰鬥。
要讓一個愛民如子的太子下令封殺城中所有百姓,那他將會是怎樣的痛苦啊?
青風心疼地看了一眼容遲,竟是看到他眼角的淚珠。
他害怕的不是自己失去性命,而是全城百姓。
午夜,很快就到了。簡晚的雜貨鋪在容遲期盼中亮起了燈。
容遲著急地想上前,卻是不知想到了什麼?驀然止住步子。就那樣看著拉開門卷簾門的簡晚。
她今晚披著一頭長發,還有些濕潤,想來是剛沐了浴。不管是挽發的她,還是披發的她,都美得讓他窒息。
她的美是另類的美,是超出他所幻想的美。
“容遲,進來呀。”簡晚看到容遲,朝他招手,滿臉堆笑。
見容遲半天不動,簡晚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進來說吧。”簡晚讓他進屋,容遲仍是不動。
他看著她,就那樣看著他,像極了生離死彆。
如果簡晚沒有辦法,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見她了。
“晚晚。”他不想再叫她簡晚,他自私地想換個更親昵的稱呼。他已經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他本應該娶她。
晚晚二字一出,青宇和青風就豎起了耳朵。
簡晚緊擰著眉頭,直覺告訴她出事了,並且是大事。但不管是何事,總要說出來吧,不說出來,她如何幫他?
這小子一副生離死彆的樣子是鬨哪樣?
不會是他要走了吧?回皇城?
那她的鋪子會跟著一起穿越去皇城嗎?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考慮過。她甚至感覺不到鋪子是如何穿越來的。
“你要走了?”簡晚問他。
容遲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又開始語出驚人。
他說“晚晚,如果,如果孤能活著,孤想娶你為妃。你可願意?”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裡麵閃爍著不舍的光芒。
聽到這話的青宇和青風以為聽錯了,吃驚地對視一眼。
這,這是一個人類能對神明說出的話嗎?
顯然是不能的呀?
沒有聽到簡晚的回答,容遲苦笑一下,轉而溫溫柔柔地喚了聲姐姐。那看向簡晚的目光有眷念,有不舍,最後全化作溫柔。
聽到姐姐二字的青宇和青風感到風中淩亂,他們家太子這是瘋了嗎?一會兒要娶人家,一會兒又喊起了姐姐。
他們也是才得知,神明是位女子,還是年長太子幾歲的女子。
不對,神明乃是不死之身,少說也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
也就是說他們家太子要娶一個長他上百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