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善和魏淑芬在大殿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陸續有人下來。
陳玉樓和鷓鴣哨是第一個下來的,看到雷善平安無事,兩人也是鬆了一口氣,直呼雷善和魏淑芬手段高明。
一番吹捧之後,陳玉樓便想要聯絡先下來的賽活猴與地裡蹦二人,可這大殿頂上雲霧迷漫,除了雷善和魏淑芬,哪裡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陳玉樓著急向雷善詢問道“雷公子,不知道你們下來的時候可曾看見我那兩個先下來的弟兄。”
“沒有,我和淑芬下來的時候這裡就沒人,不過那邊的窟窿邊緣好像有腳印,許是迫不及待先下去了吧。”
說著,雷善還指了指那個被山石砸出來的窟窿。
陳玉樓向雷善拱手道謝,然後走到了窟窿邊,窟窿內外邊緣都掛著一層汞霜,看樣子地宮裡以前儲存了許多水銀,現在因為各種原因宮殿的氣密性被破壞,所以揮發了出來。
和雷善說的一樣,陳玉樓果真在那裡看到了一大一小兩種腳印,還有一節【蜈蚣掛山梯】正吊在窟窿邊緣,垂入了殿內。
“兩個不懂規矩的玩意兒!”
陳玉樓心中暗罵一聲,隨即返回了雷善那裡繼續等人,不一會兒,花瑪拐和昆侖帶著剩下的人也都來了。
花螞拐看看左右情形,向陳玉樓問道“總把頭,情況如何?”
陳玉樓表情嚴肅的說道“這裡看起來是座偏殿,先前來探路的兩個弟兄已經順著那邊的窟窿進去了,現在下落不明,你等須放仔細些,知道了嗎?”
“明白!”
花螞拐也知道這種古代地宮陵墓裡危機四伏,急忙打個手勢,跟著下來的卸嶺群盜們紛紛亮出器械,提了照明工具,順著窟窿邊上的【蜈蚣掛山梯】,進入了殿內。
這些人不愧是專業的,雖然明知殿內空氣已經流通,可為了防範還有隱藏的毒蜃,先下去的人還是隨身攜帶了裝有白鴿的鴿籠。
到了殿內,白鴿並沒有死,但是卸嶺群盜依然表情嚴肅,因為進入殿內之後的鴿子就好像受了什麼驚嚇,撲騰個不停,像是奮力想要逃離這裡一般。
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安,一個個都把心懸到了嗓子眼,於是他們提著照明,小心翼翼地在殿內四下探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發現了情況有異。
於是有人立刻就朝頂上的窟窿叫喊了起來。
“總把頭,有情況!”
聽到呼叫,陳玉樓倒握小神鋒,自己帶著剩餘的人從梯子下來。
一進殿內,陳玉樓就看見先下來的幾個弟兄個個麵無人色,在他們麵前,賽活猴與地裡蹦二人的衣服都平平地攤在地上,衣扣也未解開,他們帶的鴿籠就扔在一旁,籠門緊閉,不見任何破損,裡麵的鴿子卻不見了蹤影,就仿佛什麼東西奪走了此處所有的血肉一般。
見到這般詭異的事情,陳玉樓頓時感覺後脖子涼颼颼的,肌膚上生出了一層雞皮疙瘩,似在無聲地催促著他,讓他快逃,遠離此地。
一旁的鷓鴣哨和老洋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中不由的警惕了起來。
突然,跟著陳玉樓下來的卸嶺群盜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啊啊!!!”
陳玉樓雖然已經見慣了大場麵,但事出突然,竟是被嚇了一身冷汗,當他回頭看時,更是驚駭無比,隻見剛剛發出叫聲那人,不知怎麼的臉上全是膿水,好似全身淌滿了蠟燭油一般。
一會兒功夫,他身上的血肉就全部開始潰爛,最先是腦袋爛沒了,還不等那無頭屍體倒地,剩下的部分也頃刻間全化作了濃水,隻留一襲空蕩蕩的衣物緩緩落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卸嶺群盜驚駭欲死,不知所措,陳玉樓和鷓鴣哨心中也是頓生寒意。
“這兄弟莫不是撞著這地宮裡的陰氣了?竟如此邪性?”
沒有人回答陳玉樓的這個問題,但是在窟窿口還未下去的雷善和魏淑芬居高臨下,卻是看得真切。
就在剛才,一隻紅紋鮮豔,腿足鎏金的蜈蚣從房梁上掉了下去,正好落入了那個人的衣服裡。
當看到那隻蜈蚣時,雷善就知道自己這趟沒有白來,而魏淑芬看到那隻蜈蚣,眼睛裡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她似乎猜到了雷善所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麼。